繼續發瘋。

時晚等了許久沒等到對方開口提要求，又強裝冷靜，依舊像鴕鳥一樣把頭死死埋在床上，口齒不清，哆嗦著問：“你也死的不甘心嗎？”

對方沒答。

時晚又說：“你別逼我看你，答案是就弄點動靜，不是就不弄。”

戰旭收斂了笑意，微蹙眉，以前也見過她看完鬼片後的表現，只有驚嚇，不會像現在還和“鬼”對上話了。

等了一會兒，時晚漸漸不再戰慄的那麼厲害了，她兩隻手擋在臉龐兩側，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鬼的臉，又開口問：“想報仇？”

戰旭沒有做聲。

她又問：“有東西要交給子孫後代？”

戰旭沒有做聲。

她沉思了片刻：“想要錢？”

戰旭敲了一下燈櫃。

時晚鬆了口氣：“我給你燒？”

戰旭沒有做聲。

“那是要現錢？”

戰旭敲了一下燈櫃。

時晚無奈嘆口氣，感慨道：“你還真會找人。”

感慨完，她正要抬頭，突然又想起什麼，再次把頭死死埋在床上：“你先整理一下形象，別讓我看到血淋淋的畫面，我要是被嚇暈了，以後就再也不幫你了。”

時晚說完，等了很久很久才抬起頭，她緊閉著雙眼，身體僵硬著轉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做了個深呼吸，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去看來鬼。

卻見戰旭又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臟再次傳來了刺痛。

她微頓。

戰旭觀察著她。

她也直直看著他，好像明白了心臟的刺痛來源是什麼了。

兩人對視良久，戰旭先開口：“抽個時間，我帶你去看看精神科。”

時晚微愣，意識到戰旭為什麼這麼說之後，她笑倒在床上，大笑出聲，掩飾了心臟的刺痛。

她痛的直想大叫。

戰旭見她歡騰了，沒有再說什麼，起身。

時晚停下了撲騰，抓住了他的手腕。

戰旭扭頭低頭看她。

她眼巴巴望著他，既可憐又霸道：“你陪我！”

“我洗澡。”

時晚咧嘴笑了，鬆開了他的手。

戰旭去了衛生間。

關門瞬間，那陣刺痛又消失了。

這更加證明了時晚的猜測。

這就是愛？

不是說愛一個人是痛並快樂的嗎？

可這種痛也太誇張了點吧？

時晚上網搜尋愛一個人的感覺，搜尋了幾次，出現了她的症狀。

簡直就是一一對應了。

心痛的感覺是：

「你明明愛著一個人，卻不能去愛他，也不能說愛他。」

「你想要靠近一個人，卻只能離他更遠。」

「你每天和你愛的人在一起，卻還是裝出你不愛他的樣子。」

「你想要一個永恆，卻只能擁有一個短暫。」

時晚正陷入沉思，戰旭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時晚像是抽風了一樣，望著戰旭，開口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