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魁打趣說:
“‘百變’跟‘千面’比,那自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倒不是吹的。”
玉芙蓉很自負:“不信的話,我只要教你幾手,下回再遇上他,保證夠資格當他師父。”
彭小魁搖搖頭:“不會有下次了,我那一鞭,使他不死也成了殘廢。很遺憾,我恐怕收不成這個徒弟了……”
突然,艙內裝置的警示小銀鈴,發出了清脆悅耳的三響。
玉芙蓉微微一怔:“有人來了!”
彭小魁尚不能下床,無法動武,不禁緊張地問:“我又得藏進密艙了吧?”
“用不著。”
玉芙蓉有恃無恐地笑笑,迅速下床,從梳妝檯的抽屜內,取來個早已準備的人皮面具,以極快的速度替彭小魁戴上。
然後開啟個小圓盒,以小指沾上色膏,調成與臉部肌膚相同的色度,將面具周圍的接縫處抹勻。
這是她特製的色膏,盒內備有多種深淺不一的顏色,而且具有黏性,塗抹上可使面具定型,不致剝落或裂開,且看不出絲毫破綻。
不愧是千面飛狐,易容術神乎其技,巧奪天工,整個過程不過是片刻之間,已使彭小魁面目全非,判若兩人。
“不必緊張。”
她說:“萬一有人闖進來查問,記住你的名字是董文彬,是我新婚的丈夫就行了,其他的由我回答。”
彭小魁剛點點頭,船身已一陣搖晃,顯然登船的人數不少。
一陣雜杳的腳步聲走動,隨聽趙升故意大聲說話,好讓艙房內的玉芙蓉聽見,他說:“各位大爺,你們昨夜不是登船搜查過了嗎?”
“哼!”
這是東郭雄的聲音:“這艘畫舫已經在這裡停泊了好幾天,很可疑,咱們要再查!”
趙升急欲阻止:“小姐正在……”
“啪”地一聲脆響,趙升大概捱了一耳光。
接著聽東郭雄怒斥:“他媽的—滾開一邊去,老子要查誰還敢不讓我查,管她什麼小姐大姐的!”
趙升果然不敢再吭氣了。
沉重的腳步聲剛到艙房外,玉芙蓉已開了門,當面而立:
“你們是存心擾民?”
東郭雄一雙賊眼,盯著她頂起薄衫的挺實雙峰,盛氣凌人地說:“咱們是奉命搜捕逃犯,怎說是擾民?不服氣就去衙門告我好了!”
玉芙蓉冷哼一聲,狀至不屑:“你們還不值得我小題大作!”
東郭雄一探頭,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的彭小魁:
“那是什麼人?”
“我丈夫!”
玉芙蓉毫不遲疑地回答。
“丈夫?”
東郭雄頓起疑心:“昨夜咱們來搜查時,你說船上只有你和那老家人,別無其他人,怎麼今天突然冒出了個丈夫來?”
玉芙蓉理直氣壯:“昨晚他去杭州城風流快樂了,當時船上只有我和趙升主僕二人,沒有錯呀!誰知他在城裡酒醉鬧事,被人打傷了,難道不能回船來?”
東郭雄一把推開玉芙蓉,故以用手觸及她胸部,昂然闖進了艙房。
玉芙蓉被他趁機佔了便宜,心中大怒,要不是為了掩護彭小魁,不得不投鼠忌器,否則她早已出手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只好強自忍了口氣。
東郭雄直趨床前,打量著彭小魁:“你真是她的丈夫?”
彭小魁力持鎮定:“這還能假?”
東郭雄哼了一聲,又問:“叫什麼名字?”
“董文彬。”
他照玉芙蓉的交代回答。
東郭雄再追:“幹什麼的?”
彭小魁正不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