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婉略有些緊張:“很多人?”
“只自家人,大概有幾十口吧。”趙德芳說道,焦婉婉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之前爹爹說,中秋過後,咱們就好去貴州那邊,這事兒,還算數嗎?”
趙德芳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鬆開:“大約是要再等等了,怎麼,想早點兒過去?雖說貴州那邊四季如春,卻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如京城繁華,現下離你父母就很遠了,那裡只會更遠。”
“倒不是盼著去,就是太子那邊……”焦婉婉含糊的說了一句,趙德芳搖頭:“不用擔心,爹爹身子還好著呢,再者,太子也不是那種不容人的。”
況且,若是太子真防備他,留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
說了幾句閒話,焦婉婉又問起趙光義的事兒:“花蕊夫人這就算是白死了?二叔也不過是被關了十來天的禁閉,滿打滿算,連十天都不到呢。”
趙德芳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焦婉婉的頭髮:“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一命嘗一命?花蕊夫人不過是個姬妾,就算是備受寵愛,也不過是個姬妾,二叔卻是我朝良將英才,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這大宋朝的安穩,至少二叔出了一半的力,別說是一個花蕊夫人了,除了我娘,這後宮姬妾,哪怕他都想殺掉,爹爹也不能讓二叔去償命的。”
焦婉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傻了。就是現代,男人殺掉媳婦兒也不一定是死刑呢,這古代,更是地位為尊,花蕊夫人什麼身份,趙光義什麼身份?十個百個花蕊夫人,殺了也就是殺了,誰也不能讓趙光義去償命的。
再者,帝王的寵愛算什麼啊,趙匡胤是那種喜好美色的昏君嗎?不過一個女人,死了一個還有全天下的女人呢。又不是嫡妻,也沒有子嗣,死了也就死了。
焦婉婉心裡有些悲涼,也有些驚慌。若是自己被拆穿了,是不是……不不不,自己和花蕊夫人的情況可不一樣……但說不定會比花蕊夫人更悽慘啊。好歹,花蕊夫人是個人,自己若是被拆穿,那就成了妖孽鬼怪了,死了不光沒人惋惜傷痛,指不定大家還要鼓掌歡慶呢。
“怎麼了?”趙德芳看出她臉色有些不太對,忙問道:“是嚇著了?其實不用擔心,你以後不管去哪兒,都帶著侍衛,胡勇兄弟,以後就只跟著你了,沒人能傷到你的。”
焦婉婉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又不住的安慰自己,好歹沒被拆穿前,自己還是個王妃,和花蕊夫人比起來,還是有大大的不同的。就是死了,也還有焦家人願意幫自己報仇的。
“那二叔所謀之事?”焦婉婉安慰完了自己,又開始牽掛趙德芳的安危,趙光義就是個不定時的大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爆開了,最好還是在他爆開之前,先將這炸彈給挖出來才行。
“爹爹自有主意,你不用擔心。”趙德芳卻不將這事兒太放在心上,畢竟,趙光義多年沒回京,趙匡胤早將皇宮給整治的鐵桶一般,趙光義完全不可能在宮裡傷到了趙匡胤的。
焦婉婉見他有信心,而她自己除了問幾句,別的方面也完全幫不上忙,索性就岔開了話題。要不然,就跟自己質疑他能力一樣,是男人就不能忍。
到了晚上,夫妻倆換了衣服,收拾妥當進宮。各處都已經掛上了燈籠,平日裡安靜肅穆的皇宮,今兒也有幾分熱鬧,宮女們也被格外開恩,能換上邊邊角角繡了花兒的衣服,身上的首飾也能多幾個了。
來迎他們夫妻的是宋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叫珊瑚,長的十分喜慶可愛,圓圓臉上帶著笑容,一邊引了趙德芳夫妻往裡面走,一邊笑道:“官家對娘娘十分上心,一早就賞賜了各種味道的胡餅,還有各色瓜果,這會兒也早早過來了,就在裡面等著呢。”
趙德芳點點頭,到了門口,又站住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