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爆頭。不過申屠鋒的心情還行,他調笑著說:“奚小川,你怎麼了?剛才我們的關係還很不錯呢。”
“那是剛才。”
申屠鋒挑眉,“所以現在呢?”
懸崖處的硝煙盡散,吊橋被毀於一旦,只剩幾根鋼索蕭條地掛在崖面上。崖對岸的蛇群沒有視力,也沒有智商,於是前仆後繼地衝入無底深淵。
奚川想了想,說道:“後山沒有怪物,這裡只有人。”
“是啊。”申屠鋒卻意味深長地說:“有的時候,正常人類的比變異的怪物可怕,人心不可測。”
奚川直白地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當然不是,”申屠鋒眸色一沉,問道:“聶禁在這裡吧?”
奚川沒說話,他預設了。
申屠鋒對其中的某個情節想不通,“你往我口袋裡投放的追蹤器我早扔了,聶禁不知道我的位置,那麼現在到底是他想殺我還是你想殺我?”
“申屠,”奚川並沒有回答申屠鋒提出地問題,他反問道:“我在想,這場實戰演習,北州區,你的父親,他知情嗎?”
“他知道,”申屠鋒說:“北邊基地招募新兵訓練,並且允許變異物種和混基因者的參與,我父親也是聯合發起人之一,至少在名義上,在這裡舉行的任何一次活動,行政區政府必須發一份紅標頭檔案給他。”
“自你進春明山到現在,你的一舉一動,他都在實時監控嗎?”
“那怎麼可能,我身上可沒有攝像頭讓他看見。”申屠鋒輕蹙一笑,“行政區在春明山裡暗度陳倉的一切我父親都不知情,不然我不會這麼毫無防備的就進來了。”
“有道理,”奚川又問:“所以只有遊戲開始和結束時傳遞出去訊號,他會知道?”
“是。”
奚川的語速很緩,他似乎在很認真的分析局勢,“那聶禁能殺掉你的機會,只有中間這段時間。”
申屠鋒警惕起來。
奚川又說:“反而言之,你能弄死他的機會,也只有現在了”
申屠鋒微微蹙眉,問道:“奚川,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我也不想殺任何人,”奚川舉著槍的手非常平穩,甚至他說話的語調都沒有發生改變,“這場所謂的實戰演習進展至此,是時候結束了。”
申屠鋒不置可否。
“聶禁不知道你在哪裡,但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奚川的掌心裡捏著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損壞的微型通訊裝置,他展示給申屠鋒看,又從自己的戰衣暗袋裡拿出一枚追蹤器,跟他投放在申屠鋒身上的那枚追蹤器款式是一樣的,都出自聶禁。
於是申屠鋒一目瞭然,“所以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了——嘖,我們兩個現在這麼密不可分了嗎。”
奚川完全沒有從申屠鋒的說話的口吻裡聽出詢問的意思,這人似乎很確定‘密不可分’這種狀態。
申屠鋒依舊站在樹後,他提醒奚川:“你還要繼續揣著追蹤器嗎?不怕聶禁直接給你一槍。”
其實奚川也不確定聶禁或者他的狙擊手現在趴在哪個角落,他思忖片刻,接著乾脆利落地把追蹤器扔出了很遠。
聶禁似乎就在等這個時候,當追蹤器出現大幅度移位,他跟奚川所謂的暗號生效。於是下一秒,狙擊彈從奚川的耳邊劃過,空氣產生劇烈震盪,刺得耳膜生疼,而後準確無誤地打穿了剛落地的追蹤器,脆弱的機器瞬間四崩五裂。
奚川輕輕偏頭,說道:“六點鐘方向。”
申屠鋒盯著地上被重型火力打出來的窟窿,他收起了意味深長的玩笑,冷冷地說:“奚川,聶禁真是被你耍得團團轉啊。”
“我既然收了他的東西,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總該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