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了單調而晦暗的夜色。繞城而過的陲外,穿城而出的聚雪兩條河流倒映著輝煌的燈火;恍若鑲金的玉帶。陲外河上的航船來來往往,河上明亮的帆影似夏夜流動的螢火。聚雪河邊的亭臺樓榭歌舞陣陣,一派昇平景象。很顯然這個陸地上最大的城市並沒有因為黑夜的來臨而沉寂下去,相反地呈現出一番別樣的熱鬧。

面對繁華的大諸城,幽泉連一點喜悅也感覺不到。作為這座城市最高的統治者他完全可以為自己擁有如此驚人的政績而驕傲。可是站在足以俯瞰一切的位置,幽泉也不為所動,他心裡甚至厭惡這個城市。

晚風吹動他的衣衫和頭髮,恍惚間產生了潺靜在替他整理儀態的錯覺。像怕弄疼他一般,纖細的手指在發隙間穿過,輕柔地梳理著長如瀑布的頭髮。

到底是多久沒有出來吹吹風了呢?那種忙碌奔波於長離宮和太正殿的日子過了多少年?幽泉問他自己。實際上他也不清楚,重複的生活早已模糊了對於時間的概念。每一年所預計的事情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在他的掌控下進行。幽恬為他在閉關期間守護,幽魂衛監控著大荒的每一個角落,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忠心耿耿的王斯替他打理政務,平衡著各方的政治勢力。

但是,這樣的生活是他想要的嗎?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一言蔽之。

唯一的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感到快樂。

帶來不幸的似乎就是他所處的地位。

“國主果然一言九鼎,孤身一人前來壘玉山赴會。”身後的來人其實已經站在涼亭裡有不短的時間了,只是幽泉一直凝視著大諸城,陷入深思的模樣,沒有打擾他。來人也相信憑幽泉的武功不可能沒有發現涼亭裡有人早就潛伏其中了。“實在不想打擾國主雅興,但宮城重地戒備森嚴,進去一趟實屬不易。”

“包括三天前那封邀我前來的信,閣下進出鬼域宮城已經四遍,宮城重重守衛於閣下而言形同虛設,既然來去自如,又哪裡能說是難事?”幽泉對於有人闖入太正殿這件事既驚又惱,想不到的是調查之後卻沒有半點線索,為此把幽恬以瀆職的罪名關了幾天。他轉過身來,第一次顯示出王者的威嚴。

“還望國主恕罪,”來人聲音透出一股年邁的滄桑。對於幽泉的詰問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如若不是直接呈上書案,這個訊息經由幽魂衛傳報已不知是何時了。清慈素來小心謹慎,行事隱秘,加上精通易容之術,探查她的行蹤實屬難如登天。得到這個訊息實在是我們運氣夠好,偶爾從一位朋友那裡聽說清慈將會路經麗水。知道國主多年來一直在尋找青龍廷血脈,卻苦尋無果,料想這個訊息對國主有所幫助。”他披著斗篷,一張臉都藏在斗篷下。天空沒有星辰月光,漆黑的天幕之下,壘玉山完全一片黑暗,宛若一顆掉進黑色染缸的石子。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閣下不惜以身犯險,出入鬼域宮城禁地,所欲何為?”幽泉只覺得似乎在那裡見過他,可是又難以想起來是何時何地見過。

“國主久居深宮,又加之修煉炎涼咒術想必極少出行走動,前來壘玉山,在此處仰可視天穹,俯能瞰大諸,近以觀流川,遠以眺群嶽,如此景色不知國主有何收穫?”

“閣下大費周折就是邀我來一覽壘玉風光?”

“在二十年前,我曾與一位朋友來此一遊。他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天才,雖然年少未長,羽翼未豐,卻是目光高遠,胸懷大志。他意氣風發,慷慨激昂,指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