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他……他被楊……楊毅給打死了!”
具體怎麼被打死的,童少安感覺自己編不出來,又只能繼續哭。
“什麼!童師弟他……他這身本領怎麼會連跑回倉山都做不到?這楊毅莫非是哪門哪派的武學大師?”
江湖爭鬥常有死傷,他們這一輩師兄弟十幾人,到了這個年紀不也就活了寥寥3人,初聽或有驚愕,但很快便也接受了,只是這個仇隙結下了,總要知道是哪個對手。
“這楊毅並非什麼高門高派的大師,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通脈境不久的邊軍將領,大乾戰敗,邊軍四處逃亡,這個姓楊的帶著一支敗軍路過倉綾府,瞧上了童家莊的富麗堂皇。”
“他為了發這國難財,便闖進童家莊內燒殺搶掠,童勁松老人家幾十歲的高齡,也不得不奮起反抗,怎奈雙拳難敵四手,為了保護少安侄兒逃走,硬是被姓楊的用數千人馬活活耗死……”
“慘啊,太慘了!連個全屍都沒有,據說因為老人家本事太硬,壞了他上千兵馬,這姓楊的大怒之下,在老人家油盡燈枯之際,硬是用數千騎兵將其活活踏碎,等老夫得到少安報信,率軍來救援之時,童家已是一片火海,老人家連塊好肉都找不到了。”
鍾粟說出這番話也是情真意切,畢竟都是他親眼看見發生的事實,只不過主人公從古耶摩換成楊毅罷了,地點也是把郡縣村莊換成了童家莊。
“千殺的狗賊!該死的狗官!”
何歡瑩頓時暴怒,木條狠狠抽在茶桌上,罡氣迸發,生生將硬木茶桌的一角切削下來。
“大師伯,小師姑,你們要給我姑父報仇啊!平時姑父就一直跟我說,在山上的時候,就你們對他最好,要我時刻來看看你們,報答你們……嗚嗚嗚……”
鍾粟不動聲色的向童少安遞了個眼神,後者立即抓住這個機會一頓哭訴,讓2人頓時萌生下山復仇之心。
“你放心,我們必要殺了這狗官為勁松報仇!”
何歡瑩嫉惡如仇,而且性子率直,立即便答應下來。
“師妹……若是江湖爭鬥,找回場子未為不可,但天下動盪,兵爭之事,師父囑咐我們,千萬不要捲入其中,我們這一派走的不是‘殺道’,若是殺戮過多,這一輩子很難晉入天人境了。”
汪大通想起掌門及眾多師叔的吩咐,不免勸慰。
“這……”
何歡瑩被汪大通一勸,心裡又猶豫起來。
“聽聞倉山派7位大師常年閉關?這等大事,總要通知他們的,不如聽聽幾位大師的意思,若是倉山派有意為童家找回血債,老夫也願意獻上一份心力。”
眼看這2人好似做不了主,鍾粟微一眯眼,便讓他們去找能做主的人來談。
“是了是了!勁松出了這事,總要告知姚師叔的!我這就去扣關,請姚師叔出關做主。”
何歡瑩急急忙忙自內堂出去。
“2位請坐等片刻。”
汪大通苦笑一下,只能坐在這裡照看鐘粟和童少安。
不到半個時辰,便聞聽一聲長嘆,似在天邊,又似在眼前,內堂之中不知什麼時候坐著1名清矍老人,他輕捻灰白的鬍鬚,再次嘆了口氣。
“一別數年,未曾想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童少安,勁松是老夫唯一的徒弟,你又是童家最後的獨苗,以後便留在倉山,將勁松的衣缽傳下去吧,大通,你要將他當做親傳弟子一樣盡心盡力。”
“弟子明白!”
姚北辰看向鍾粟,微微皺眉,鍾粟那一身的官氣,遮都遮不住,這讓他很不舒服,只是略作姿態道:“多謝閣下遠來報信,只是倉山派作為江湖一隅,雖無大宗師坐鎮,無有一流門派的氣度,但也不想受朝廷驅使,倉山派避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