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焉能不得意?
酒,驚人地消耗著,歡樂的笑聲更響。
快活王目光睥睨,笑道:“沈浪,你瞧千百年來武林中人有誰能達到本王今日之地位?普天下又有誰能比本王更快活?”
沈浪微微一笑,道:“巔峰之後,佳境必下;極樂之歡,必不長久……”
快活王面色一沉,怒道:“沈浪,你莫忘了你此刻乃是本王階下之囚。”
沈浪神色不動,微笑著緩緩接道:“活命之藥,必定苦口;忠言逆耳,你不聽又何妨?”
快活王目光刀鋒般凝注著他。
殿堂中的笑聲突然沉寂下來,朱七七、熊貓兒業已沁出了冷汗,誰知快活王又縱聲狂笑道:“你嫉妒……沈浪,你在嫉妒,是麼?你嫉妒本王的成就,又嫉妒本王能娶得個如意的妻子,所以你才會說這樣的話。”
王憐花悠悠道:“你不生氣?”
快活王大笑道:“能被沈浪這樣的人嫉妒,正是應當得意的事,本王又怎會生氣?”
他大笑著長身而起,高舉雙手,道:“你們說該不該為本王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成就痛飲三杯。”
四下鬨然歡呼道:“該……”
於是群豪俱都站起,歡呼痛飲。
王憐花冷冷道:“他們眼見已將進洞房了,咱們眼見已要被殺頭,沈浪,你還是沒法子麼?”
沈浪苦笑道:“時機還未到來,我又有什麼法子可想?”
王憐花冷笑道:“時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來?難道要等到咱們人頭已落地的時候?”
沈浪道:“縱是如此,也是無可奈何。”
熊貓兒大笑道:“死就死吧,又有什麼了不起!且待我先痛飲個三百杯再說。”
朱七七幽然道:“我但願現在就死,現在……沈浪總算還是在我身邊。”
熊貓兒舉杯笑道:“沈浪,我且敬你三杯……今生我能與你結交為友,總算此生不虛。”笑聲雖然豪邁如昔,卻難掩一種黯然悲愴之意。
他悲愴的並非自己,而是沈浪。
英雄們並不畏懼死亡,卻難免傷心離別。
離別……這難道真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聚了麼?
滿堂歡笑,唯獨他們憔悴。
快活王目光斜睨著白飛飛。白飛飛的笑容在珠光裡,珠光又怎及她笑容柔潤?明珠又怎及她美?
那一陣陣淡淡的香氣,彷彿是自迷夢中飄來的。
快活王突然放下酒杯,捋須笑道:“你們留在這裡喝吧,醉死也無妨,本王……哈哈,本王卻要逃席了。”他雖在和別人說話,眼睛還是瞧著白飛飛。
王憐花咯咯笑道:“不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的確該入洞房了。”
快活王哈哈大笑,道:“王憐花到底不愧為風流種子。”
笑聲中,門外突有一人快步奔來。
他穿的雖也色彩鮮明,但卻是急服勁裝。他面上絲毫沒有酒意,但背後卻斜插著柄綠鞘長劍。
沈浪目光閃動,道:“這人只怕本是在宮外巡邏的。”
王憐花道:“不錯。”
熊貓兒動容道:“瞧他的神色,莫非已有變?”
王憐花喃喃笑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只見方心騎快步迎了上去,兩人附耳說了幾句話,方心騎面上竟也已微微變了顏色。
快活王目光閃動,已坐了下來,又端起了酒杯。殿堂中人的眼睛,已全都盯在方心騎身上。
方心騎轉身奔回快活王身側,低聲道:“外面有人,說是要為王爺賀喜。”
快活王皺眉道:“賀喜?……本王今日婚典,你們已傳出去了麼?”
方心騎道:“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