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福福哪裡聽得懂?
仍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望著她,顧攸寧笑笑,把它小心翼翼抱到自己懷中,「好啦,現在他走了,我可以好好餵你了。」她動作熟練地餵它吃飯,想到那幅畫快完成了,又垂了眼眸,低聲道:「估計沒多久,我們也見不到了。」
站在廊下的姬朝宗耳聽著這一句,唇角的弧度不自覺斂了一些。
他透過窗幾,目光沉沉地看著屋子裡的女子眉眼溫柔低著頭,薄唇輕抿,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提步離開。
……
杜仲剛從外院回來,看到姬朝宗的身影忙迎了過去,又見他朝外頭走,問道:「主子,您要出府?」
「嗯。」
兩刻鐘後。
馬車停在安國公府。
門前的小廝看到姬朝宗回來,忙朝人請安,「世子爺。」
姬朝宗目不斜視,徑直朝蕭雅的屋子走,棲霞等人見他這個時候回來還愣了下,給人請過安之後,棲霞便笑道:「長公主剛剛還提起您,沒想到您這就來了。」
邊說邊往裡頭通稟,又打了簾子請人進去。
蕭雅就坐在貴妃榻上,像是剛待完客,桌子上擺著的茶盞都還沒撤下去,看到姬朝宗進來,她就挑起唇角譏道:「喲,這是打哪裡來的稀客?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生啊?」
姬朝宗眉目溫和,聞言好笑道:「明明是您把兒子趕出去的,如今倒是又說起我的不是了。」
「你這臭小子!」蕭雅忍不住輕拍一下他的胳膊,「我那日是心煩,才把你們趕出去,哪有讓你一直住在外頭?你倒好,這都快大半個月了才記得回來。」
又問他,「跟你祖母請過安沒?」
姬朝宗覺得自己的脾氣大約有大半都是傳承他的母親,好笑的搖搖頭,倒也不去辯,聞言便道:「待會走得時候再去給祖母請安。」
蕭雅一聽這話就皺了眉,「你還要走?」
「兒子這幾日公務多,怕回來的時候鬧著你們,還是住在外頭,等過陣子就好了。」姬大人說謊從來不眨眼,語氣溫柔地哄著人信了,這才說起正事,「對了,您那副畫呢?」
「就是被福福弄壞的那副,我這幾日尋見一位……」
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比較好,他把話停了下才又說道:「匠人,手藝還不錯,應該能修補好。」
其實得了新畫之後,對於舊畫能不能修補好,蕭雅已經沒那麼介意了。
就如姬衡所言,不管這幅畫能不能修好,它都是他們一路走來的見證者,不過要是能修好,她還是很高興的。
只不過——
「怎麼今天這麼多人問起這畫?」蕭雅奇怪道,見姬朝宗目露疑惑,同人笑道:「前陣子顧婉來府中,正好聽我和你祖母抱怨了幾句,也是巧了,我今日請她來家中做客,她就說起這事,說想試試看。」
「我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把畫給她了。」
說起這個,她又忍不住責怪起人,「你說說你,你今天要是早點來,你們倆就能碰上了。」
姬朝宗一聽到這幅畫被顧婉拿走了,長眉就不由擰了起來,都是顧九非的孫女,顧攸寧會的,這位顧家大小姐會,倒也正常……只是,他心底終歸是有些不舒服,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的不舒服。
「怎麼了?」蕭雅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沒事。」
姬朝宗收回思緒,見她蹙著眉,面露擔憂,又笑道:「可能是這幾日看摺子,累了。」
蕭雅見他真的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又囑咐道:「累了就好好休息,不過你這樣,我也是該找個人好好照顧你了……」
說著又提起顧婉,相處也有一陣子,她如今對顧婉倒是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