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製成這樣一輛車子,並非易事,王憐花決不會白白將之捨棄。”
熊貓兒道:“你是說他會回到此地,將這車子弄回去?”
沈浪道:“正是。”
熊貓兒搖頭道:“這車子縱是金子打的,王憐花也未必會為這部車子來冒險。這一次,你大概是想錯了。”
沈浪笑道:“只因他決不會覺得這是冒險,才會回到這裡……”
範汾陽拍掌道:“不錯,在他計算之中,必定以為我們瞧見車中紙條之後,立刻就去四方追查,決不會想到我們還會等在這裡。”
熊貓兒亦自拍掌道:“連我們自己也想不到守在這裡,王憐花那廝又不
是沈浪肚子裡的蛔蟲,自然更想不到了。”
沈浪道:“這就叫做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熊貓兒道:“但……我想他自己決不會來的。”
沈浪道:“何必要他自己前來,只要有他的屬下來拉車子,我們就能追出他的下落,這總比四處盲目搜尋好得多。”
熊貓兒嘆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王憐花已走到床邊。
朱七七顫聲道:“你……你若敢上來,我就自己將舌根咬斷。”
王憐花道:“你寧可死,也不願……”
朱七七道:“對了,我寧死也不願被你沾著一根手指。”
王憐花道:“你這麼厭惡我?”
朱七七道:“我不但厭惡你,還恨你,恨死你了。”
王憐花笑道:“你若是真恨我,就該嫁給我。”
朱七七道:“恨你反而要嫁給你,你……簡直在放屁。”
王憐花大笑道:“只因你根本就只有一個法子對付我,這法子就是嫁給
我。你嫁給我後,這一輩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賺錢給你用,要我為你做牛做馬,稍不如意,還可向我撒嬌發威。你瞧除了嫁給我,你還有什麼法子能這樣出氣?”
這些話當真是空前的妙論。
朱七七聽得呆了,既是氣惱,又覺哭笑不得。
王憐花笑道:“看來你也同意了,是麼,來……”
他一條腿已要往床上抬。
朱七七大喝道:“下去!你……你莫要忘了,我也有一身武功,而且……你傷還未愈,你……你……你何必現在就拼命。”
王憐花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朱七七身子往後退,直往後退。
她雖然明知王憐花傷勢還未澈,但不知怎的,她瞧見王憐花就害怕,竟不敢和王憐花動手。
王憐花那雙眼睛裡,竟似有股淫猥的魔力,這種淫猥的魔力,最能令女孩子情怯心虛。
王憐花的手,已拉住那床棉被了。
朱七七突然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居然會笑,當真比什麼事都要令王憐花吃驚,他的手,也不知不覺停住了。
朱七七笑得很甜,也很神秘。
王憐花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朱七七道:“我笑你真是個呆子。”
王憐花笑道:“我會是呆子?我一生中不知被人罵過多少次,什麼惡毒的話都有人罵過我,但卻沒有人罵過我呆子。”
朱七七道:“但你卻當真是個呆子。”
王憐花笑道:“我呆在那裡?你倒說來聽聽。”
朱七七道:“難為你還自命風流人物,居然竟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事。”
王憐花道:“哦……”
朱七七道:“你可知道女孩子最恨的,就是男人對她粗魯,最厭惡的就是男人不解風情。你若不是呆子,為什麼偏偏要被人恨,要被人厭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