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真的跟來了……你何苦來呢?”
朱七七的頭,埋在他胸膛上,帶著哭聲笑道:“我自然要如此,我真的跟著你……從此以後,你永遠再也不會寂寞了,難道……難道你不高興麼?”
金無望道:“從此你永遠都要跟著我?”
朱七七道:“嗯!永遠都要跟著你,永遠不離開,你就算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但你也永遠不會趕我走的,是麼?”
金無望苦笑一聲,道:“可憐的孩子……”
朱七七道:“不,不,我不可憐,我才不可憐呢,有你陪著我,我還可憐什麼?你從此可再也不準說可憐了。”
金無望喃喃道:“可憐的孩子……”
朱七七埋著頭,不依道:“你瞧你,又說了,你說,你說我有什麼可憐?”
金無望嘆道:“你又何苦為了要氣沈浪而跟著我?你又何苦……”
朱七七大聲截口道:“我不是為了沈浪,自己願意跟著你的。”
金無望道:“但沈浪來追你回去如何?”
朱七七道:“我睬都不睬他。”
金無望道:“真的?”
朱七七道:“一千個真的,一萬個真的。”
金無望默然半晌,忽然道:“你瞧,沈浪果然追來了。”
朱七七身子一震,大喜呼道:“在哪裡?”
她身子立刻離開金無望的懷抱,回頭一望,來路雪花迷茫,哪有沈浪的影子——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再回頭,但見金無望嘴角,已泛起一絲充滿世故,充滿了解,但又免不了微帶譏嘲的笑容。
朱七七臉紅了,卻猶自遮掩著道:“他來了我也不睬他,我……我……”
金無望搖頭嘆道:“孩子,你的心事,瞞不了我的,你還是回去吧。”
朱七七頓足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金無望道:“但你又怎能真的跟著我?”
朱七七道:“你不讓我跟著你,我就死在你面前。”
金無望苦笑著望她半晌,喃喃道:“跟著我也好,反正沈浪必定會跟來的。他任憑朱七七跟著我,只怕也是為了便於跟蹤我的下落……他未曾明白逼著我帶他去尋柴玉關,已算他對我的一番義氣;他若要暗地跟蹤,自也是天經地義之事,我怎能怪他?”
他自言自語,既像是在為自己分析,又像是在為沈浪解釋。他語聲低沉含混,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清。
朱七七道:“你說什麼?”
金無望道:“我說……你要跟著我,唉,就走吧。”
兩人急行半日,正午到了西谷。
這是新安城西的一個小鎮,鎮雖小,倒也頗不荒涼,只因此地東望洛陽,北渡大河來往客商,自為此鎮帶來不少繁榮。
朱七七一路始終拉著金無望的手,入鎮之後,仍未放開,別人要對她怎麼看,對她怎麼想,她全不放在心上。
別人自然要對她看的,心裡也自然是驚奇,又覺好笑,但只要一瞧到金無望的臉,便看也不敢了,笑更笑不出。
朱七七輕聲道:“你瞧,別人都怕你,我好得意。”
金無望道:“你得意什麼?”
朱七七笑道:“我就希望別人怕我,但別人偏偏都不怕。如今我跟著你走,就好像跟著老虎的狐狸一樣,可以沾沾光,也可以當做別人都在怕我了,我自然得意。只是……只是肚子太餓了,想裝神氣些,卻又裝不出。”
金無望忍不住一笑,道:“你此刻便吃得下麼?”
朱七七道:“我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遇到件芝麻綠豆大的事,就吃不下,喝不下了……什麼事我都很快就能忘記,照吃不誤,所以我五哥說我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