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又是一笑,舉手在洞口晃了晃,口中道:“這裡是咱們餵狗的饅頭,要不要,隨便你。”
朱七七怒道:“你才是惡狗,你……”
她話未說完,嘴已被沈浪掩住。
沈浪竟仰首道:“如此就麻煩大哥將饅頭拋下來。”
那大漢狂笑道:“不吃白不吃,到底是你聰明。”
手掌一揚,果然拋了幾個饅頭下來,落在地上,竟發出“嘣,嘣”的聲音。那饅頭硬到什麼程度,自是可想而知。
牢洞合起,沈浪也鬆開了掩住朱七七嘴的手。
朱七七又氣又急,又驚又怒,道:“你……你真的要吃這饅頭?”
沈浪緩緩道:“縱不吃它,也是有用的。”
朱七七道:“有什麼用?”
沈浪道:“機會來了,便有用了。”
竟將那些饅頭全都拾了起來,放在懷中。
朱七七呆望著他,半晌,突然道:“你氣力還未失去?”
沈浪道:“還好。”
朱七七目中現出狂喜之色,道:“難怪你說你能報仇!只要你氣力未失,縱然將你關在十八層地獄裡,你也是一樣能逃出去的。”
沈浪道:“你真的這麼相信我?”
朱七七道:“真的,真的……”
掙扎著爬了一步,倒入沈浪懷抱中。
過了半晌,朱七七突然又道:“對了,你瞧我有多糊塗,我見到你委實太過歡喜,竟歡喜得忘記將一件最重要的事告訴你。”
沈浪道:“什麼事那般重要?”
朱七七道:“金無望雖將展英松等人送入了仁義莊,但展英松等人一入莊之後,便全都毒發而死,李長青他們只道是你做的手腳,正在到處找你。”
沈浪失聲道:“有這等事?”
朱七七道:“此事乃他們親口說出的,想必不會假。”語聲微頓,又道:“你可猜得出這是怎麼回事?”
沈浪嘆道:“一時之間,我委實還不敢斷言……”
朱七七截口道:“我卻敢斷言,這一定是王憐花搞的鬼。我真不懂,你明知他是壞人,為何還要和他那般親近。”
沈浪苦笑道:“敵我之勢,強弱懸殊。我已有快活王那般的大敵,又怎敢再與王憐花結仇?無論如何,他總非快活王一路的。”
朱七七道:“哼,依我看來,他比快活王還壞得多!你寧可先暫時放卻快活王,也不能讓他母子太過逍遙。”
沈浪默然半晌,緩緩道:“與他母子作戰,我勝算委實不多。”
朱七七道:“你何必長他人之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你哪點不比王憐花強?王憐花又憑哪點能勝得過你?”
沈浪嘆道:“別的不說,單以財力、物力而論,我便與他相差太遠。唉……我如今才知道,雙方作戰,錢財之力量,有時委實可決定勝負……唉,只恨我昔日對這些銅臭之物,瞧得太過輕賤。”
朱七七道:“錢財又算什麼,我有。”
沈浪道:“你有又如何?”
朱七七道:“我的就是你的,我……”
沈浪微怒道:“我豈是會接受你錢財之人!”
朱七七道:“但……但我有豈非等於……”
沈浪怒叱道:“莫要說了。”
朱七七默然半晌,幽幽道:“就算我的你不能接受,但此次爭戰,我也是有份的。常言說得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難道就不能為此戰盡一份力麼?”
沈浪道:“但我又怎能要你……”
朱七七截口道:“做大事的人,不可拘泥小節。你若連這點都想不通,不如到深山裡去做和尚好了,還談什麼別的。”
沈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