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過了一下午,課終於上完,我去食堂吃了頓飯,吃完後給他們三個各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都提示關機狀態,看來手機還沒買著,也沒那麼快修好。我出了食堂門,左右尋思不知道該去哪,突然想起來照相館的那群貓,又擔心華哥出什麼事,於是往那照相館方向走去。
天色已暗,風卻已經暖了許多,轉眼過了四月,春天的氣息漸漸濃起來了。我來到照相館,看到大門正敞開著,裡面燈光明亮,與外面幽靜沉暗的院子形成鮮明的對比。我跨進院子走在青石路上,一顆心上躥下跳,我不停前後左右甩頭看,生怕地上突然跳起幾隻貓來。可是奇怪的是,貓都不見了,連一隻都沒有。偌大一個院子靜得出奇,樹平草靜。眼前這安靜讓我更覺一分害怕,於是趕緊快步跑進照相館裡去。照相館裡有兩個女生,正站在桌子前面等著拿照片,華哥在桌子後面埋頭找。他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了我,衝我一點頭,然後把照片遞給那兩個女生,那兩個女生道了聲謝就轉身出去了。
華哥見她倆一走,趕忙皺著眉頭一捂額頭,說:“唉……早上的事弄得我一天心怪慌的……哎對了,你那個同學怎麼樣?傷著沒有?”
“哦……他沒什麼事,就是破了點皮。”我沒說老張吃老鼠的事,又問,“你呢?”
“別提了,今天你一走我就出門檢視,結果看見一隻死貓在臺階上,我差點一腳踩上去。”華哥盯著我眼睛說,神色焦慮,“那貓鼻子嘴裡全往外冒血,我怕影響生意,就想趕緊撿起來收拾了,我剛一彎腰,突然背後鑽出幾隻貓來,其中一隻貓叼起那隻死貓的脖子就鑽到後院去了,把我嚇得趕緊往回走,緊接著院子裡的貓全鑽後院去了,我也不敢追過去看,就回來了。”
“後院是……”
我剛想繼續問,兜裡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田雞的名字閃在螢幕上。大概他們已經回去了吧?我一邊想著一邊接了起來,誰知那邊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喊叫:“你在哪!快來東門車站!田雞又瘋了!我倆管不住他了!……”那聲音已經完全變形,我還沒來得及分辨是誰的聲音,緊接著只聽得電話那頭幾個人一陣大叫,好像是在廝打,聲音離話筒突然變得很遠,然後嘟嘟嘟一陣電話就掛掉了。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邊朝華哥大喊“有事先走了”,一邊拔起兩腿就朝東門車站飛過去。
半分鐘不到,我已經跑到東門車站,見圍了一大群人在那,我大喊一聲“讓開”就衝了進去,結果人群裡不是他們三個,而是個老太太臥在地上,渾身直哆嗦,身旁散著一個塑膠袋,幾條活魚在地上直翻騰。我趕忙衝過去問:“大娘!剛才是不是有人搶你魚了?!”
那老太太已經嚇得知覺遲鈍,愣了幾秒鐘才突然點了點頭,然後又抬起胳膊指了指身後,支吾著嘴說不出話來。我朝她身後一看,見好多人衝著馬路對面的方向翹首指點著什麼,我顧不得眾人眼光,一把衝開人群就往馬路對面穿過去,向那片海崖狂奔而去。
不出我所料,當我穿過那片低矮的平房區,一直快跑到懸崖邊的時候,果然看見他們三個遠遠地在前面那條泥路上追趕喊叫。我大喊一聲“田雞”就追了上去,主席和小胖同時一回頭看見我,大喊一聲“快快”又急忙回頭繼續追。田雞平時不怎麼運動,整天窩在寢室玩電腦,可這時候突然變得十分伶俐,主席和小胖剛才只一回頭,又被他落下了一大截。小胖已經是氣喘吁吁,腳步越來越慢。
眼見著他們三個接連跑過懸崖旁邊的那棵老樹,往那山間的石梯跑過去,這時我也漸漸趕了上來,這時候田雞突然一個倒轉身,又朝來路往回跑,我這時才看到他嘴裡還死死咬著一隻魚。主席對田雞這一動作始料不及,腳下一個急剎險些滑倒,小胖在後面見田雞朝他跑來,伸手就朝田雞一抱,田雞卻倏地朝邊上一閃,小胖撲了個空。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