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李未雪幽怨地看著他的背影,這個幾次三番令她心動的男人,為何總是走得如此絕情?更或許他本就沒情,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
&ldo;是。&rdo;很意外的,他停住了腳步。
&ldo;為什麼要走?&rdo;
他沒有回答,眨眼便真的離開了。
他為什麼要走?因為他必須走。
他已發現自己內心之中彷彿有了什麼感受,他能感受到李未雪對他的情感,可他也知道,師兄唐小南是喜歡李未雪的,他雖然無法接受她,但他卻可以拒絕她。
可他發現,要拒絕一個人,實際上比接受一個人更難。
他一直想著如何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讓這個倔強的女子不那麼傷心。
但他又如何明白,他的離去,便已傷了這個可憐的女子。
他雖不會傷她毫髮,卻又傷得比毫髮更甚。
&ldo;李姑娘你沒事吧?&rdo;身後趕來的護衛們喘著粗氣終於找到了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的李未雪,崑崙奴的手臂已經固定好了,三月左右便可恢復,他看到李未雪安然無恙,臉上滿是笑意:&ldo;好在姑娘沒事,否則我這輩子都進不去醉春閣了。&rdo;沒想到他還在惦記醉春閣,似乎手上的傷已不再那麼痛了。
悠悠回過頭來,李未雪的眼角似有淚水。
崑崙奴大呼:&ldo;那人可是欺負你了?&rdo;
&ldo;無妨,我們回潮州去吧。&rdo;
他們幾人走後,白勺又回到了原地,他方才並未走遠。
&ldo;她為何會落淚?&rdo;
&ldo;當真是有人欺負了她嗎?&rdo;
這個人又是誰?
不管這個人是誰,此時在白勺的眼裡,他已是個死人了。
若他知道這個人就是他自己,不知會作何感想。
三日前他接到文天祥一封密信,信中吩咐讓他到潮州去殺握有斬鬼刀的人,這世上握有斬鬼刀的只有一人,便是李鵬,但他剛來潮州,李鵬的屍首就被人發現了,他死得很慘,身首異處,斬鬼刀不知所蹤。
委託人大概知道斬鬼刀已不在李鵬手中,便故意在信中寫下&ldo;殺握有斬鬼刀的人&rdo;一句,那麼李鵬的斬鬼刀,又是被何人拿去的?
夜已深,夜更涼。
白勺此時正坐在醉春閣對面的一處屋頂上,拿著酒,與天共飲。
之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相信殺死林家公子的絕不是白勺,他相信白勺的那一掌絕不至於要了他的命。方才白勺帶著李未雪逃走後,醉春閣門前不到半刻,便來了百來十號人,白勺認得其中有各派掌門和南宮世家的二老爺,領頭的是一名貴婦人,她柳眉倒豎,一臉悲慼,望著自己兒子的屍體躺在糙料上,大呼一聲昏了過去。
那群人很快將婦人和屍體帶走了,留下幾人問話,尤其是醉春閣,更是他們問話的目標,如此到了深夜,似乎沒什麼線索,那群人終於都回去了。
卻不知,為何,於如此深夜,白勺聽到了一首曲。
曲音低沉,如泣如訴,像是在嘆桑國已滅,萬家為奴,又像是在思故國風情,親人姊妹。
便是有種&ldo;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所清秋&rdo;之孤苦無依,又似一種&ldo;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rdo;之無奈。
白勺心中閃過萬千詩句,又不免被一人音容代替。
她好似一彎明月,亮起淒楚孤獨的光芒。
她又如同一池清水,洗滌浪子身上,僕僕風塵。
忽然,曲調一轉&ldo;不似愁光,只與離人照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