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將那時名人盡數說了個遍,但友人依舊搖頭,無奈下他不由得問道:&ldo;到底是何人?&rdo;
友人莫名地回頭看了一眼峰頂,他糾正道:&ldo;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群人。&rdo;
文天祥被關了起來。
他接二連三失去摯友已是痛不欲絕,但他仍舊不能輕言放棄。
反元復宋之大任他不敢怠慢。
為了明志,他朝著牢房裡窄小的窗,輕聲吟詠: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潮州戰後七日。
這一日風和日麗,太史令高修登高遠望,喟然嘆曰:&ldo;今日甚好,便選今日如何?&rdo;身後有人應了一聲:&ldo;得令。&rdo;語罷,但聽馬蹄聲不絕,似有數十人揚長而去,高修轉過身來,右手至坤轉乾,忽而笑道:&ldo;此事過後,必有異象突起,王之不王,何人代之?&rdo;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走下臺階,往開封方向去了。
午後,五色土築天子大社壇立,東南西北中五位分別配以青赤白黑黃五色,今日行&ldo;分茅列土&rdo;之式,封諸侯東方之土。
都城位於開封東面,故取東方青色土,以白茅包裹,為表皇權覆蓋天下,須以皇城黃色之土覆於之上。
儀式莊嚴肅穆,軍隊整齊劃一,身著厚重服飾的官員們吟誦著聽不清楚的曲調,聲音狀若洪鐘,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就在這天地變色的剎那,但見一道青光於青天白日下閃現,雖不過剎那,到底是被有心人看到,驚呼起來,人群中的高修一驚,掐著指頭演算片刻,滿臉汗漬,背脊發涼:&ldo;莫非當真是異象突生,王之不王?&rdo;
李未雪記得自己仍在戰場廝殺,可隨著敵方兵力不斷增加,她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後來她好像還倒在了地上,身體的反應使得她昏昏沉沉的感覺更嚴重了,好像越來越累,越來越累,直到她徹底昏死過去。
醒來後,李未雪躺在破舊堅硬的床上,身上蓋著的棉被雖然柔軟舒適,但到底是太厚了些,她下意識推開被子,想找自己的佩劍,但在床頭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登時清醒了不少,認為自己還在潮州知州府的床上,急忙嚇得跳了起來,誰曾想她在床上站起來時,竟撞到了頭,她大呼一聲&ldo;倒黴&rdo;心裡不由得奇怪:這房子的天花板未免太低了些吧?
她下了床來,發覺周圍一切都過於古樸,她對著房間的器具一一望去,竟是些不曾見過的東西,許多木製品惟妙惟肖,若是在黑夜,說不定能被它們嚇一跳。
當她推開木門時,聽得吱呀一聲清脆,她彷彿忽然受了某種驚嚇,身體竟有些不受控制,不出片刻,陽光照在了她身上,一股溫暖的氣流從每一寸毛孔滲入身體,她撥出一口氣:&ldo;好可怕的感覺。&rdo;
她正要抬腳往前走,一身著粗布短衣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看得她醒了,驚喜之下將扛著的柴火丟在地上,笑道:&ldo;醒啦?醒啦!&rdo;
李未雪有些迷糊,她輕輕開口問道:&ldo;你是誰?&rdo;
男子抹了抹自己滿是泥土的手,一把拍在李未雪的肩上:&ldo;他們都叫我厲衛紅。&rdo;
&ldo;他們?&rdo;
&ldo;我父母。&rdo;
&ldo;你父。等等,這裡不是潮州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