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了三天嗎?&rdo;他蒼白的嘴唇上彷彿在唸著誰的名字:&ldo;這三日爹爹仍在忙嗎?&rdo;
&ldo;你爹爹他最近在張將軍帳中議事,不常回來。&rdo;
夫人發現金少言聽了這句話後,便陷入了沉默,他那雙眸子裡毫無聚焦,她愛憐地抱住他的頭:&ldo;圖兒,莫要多想,你爹他被封為貴族,當然要替皇上分憂。&rdo;
誰知金少言仍是不言不語,他臉色也漸漸蒼白,輕輕從母親懷裡離開。
他一直不提蕭玉山,倒是讓人擔心,夫人讓人趕緊將大夫熬好的藥端進來,下人很快進了房中,金少言看了他一眼,不知想起了誰,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下人的肩:&ldo;你為何那麼傻?&rdo;
那下人被嚇得不輕,打翻了藥,渾身顫抖。
夫人心中傷心,起身將金少言拉到身邊,讓下人快去換一碗藥,下人嚇得連忙跑了出去,留下母子二人誰也不言,無人言語。
過了不知多久,金少言道:&ldo;娘親,我餓了。&rdo;
夫人本要落下的眼淚被這句話變成了滿臉的歡喜:&ldo;好好好,娘親親自下廚,替你做你最喜歡吃的叫化雞。&rdo;
夫人讓丫鬟進房服侍少爺,急忙趕去廚房,做兒子最愛吃的飯菜。
她卻沒聽到身後房中,金少言低聲念道:&ldo;叫花雞卻是他愛吃罷了。&rdo;
第二日,金老爺回了府中,他聽金少言昨日已醒來,顧不得換衣服,徑直往他房間走去,推開門,卻是看到那個天真剛毅的少年如今像個愁怨的姑娘,手中握著一封信箋,上面寫著三個字,金老爺看得清楚,是&ldo;冬未雪&rdo;。
他一時間弄不清楚三字含義,關心道:&ldo;圖兒你可有哪裡不舒服嗎?&rdo;
金少言抬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勉強露出個笑容:&ldo;孩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rdo;他說完正要起身下跪,金老爺及時將他扶起來:&ldo;你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好些休息,莫要再如此行禮。&rdo;
金少也也並不堅持,嗯了一聲,復又回到床上:&ldo;爹爹,孩兒倦了。&rdo;
金老爺聞言,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身後的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ldo;老爺,大夫說圖兒這樣,不可強迫其恢復,理應順其自然,慢慢調養。&rdo;
&ldo;我知圖兒此乃心病,日前那賊人一刀,卻是令人聞風喪膽。&rdo;
若非蕭玉山及時出現替他擋了一刀,很可能他便要痛失愛子。
金老爺和夫人行到不遠處的假山旁,夫人輕聲問道:&ldo;老爺,那張將軍可曾派人去追捕那人?&rdo;
&ldo;張將軍說此事乃我個人恩怨,他並不參與。&rdo;
夫人一怒:&ldo;大家同朝為官,怎的這點事他也不幫嗎?&rdo;
金老爺嘆息道:&ldo;夫人息怒,實在是皇上進來意欲推行新政,但南方宋朝餘孽如此頑固,中原大多百姓自是不服我大元朝廷,張將軍迫於壓力,進攻五坡嶺的計劃要提前了。&rdo;
夫人不解:&ldo;想來五坡嶺實在難守,怎的要計劃如此之久?&rdo;
金老爺像是想起某人來,嚴重滿是敬佩:&ldo;只因在五坡嶺據守的是文天祥。&rdo;
此時的文天祥卻不在五坡嶺,他收到訊息稱元軍將領李恆入贛州欲攻打他的分部,於是率隊火速救援,不料敵眾我寡加之李恆來得突然,竟是節節敗退。
景炎二年。元兵大舉進攻汀州,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無人敢與之爭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