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先生,李先生,如果你們能夠促成京津和平解放,國家和人民絕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中國是個大國,中國人講究和為貴,未來新中國的政府將是一個聯合了各種愛國進步力量的政權,我代表中國**,真心希望二位能夠在未來的聯合政府中擔任重要職位,用二位的智慧和才幹,為從此邁入嶄新時代的中華民族做出銘刻歷史的貢獻。”
姚梵對自己的拉攏並沒有把握,尤其是對奕欣,這位可是領班軍機大臣兼總理衙門大臣,又是皇親國戚,雖然不招慈禧待見,但在清政府中也是權勢熏天,他會容許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尊貴地位成為昨日黃花嗎?
李鴻章雖然被他老師曾國藩下了考語,是個“拼命當官”的官迷子,但他能否在人民軍隊奪取全天下之前,就看清時局,毅然加入呢?
果然,奕欣動也不動,雙手依舊籠在袖子裡搭在膝上,只翻了翻嘴皮子道:“姚先生,道不同不與為謀,即便你拿下了北京城,民心卻還在皇家,你縱然得了一時爽快,可也未必能撐得下去。”
李鴻章卻是研究過姚梵送給李經璹的書籍,這段日子裡更是仔細的研究過姚梵的土地政策和《姚早帆語錄》,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當初看書時的震驚與憤怒、彷徨與恐懼。他熟讀歷史,知道中國每一次改朝換代,開始時無非都是農民在推動。所謂民心就是大多數人的心,中國的大多數人就是農民。姚梵的土改政策牢牢抓住了這些低層農民的心,而且他的組織模式嚴密至極,實行完全的軍事化管理,他個人又掌握著人事任命的絕對支配。這樣可怕的對手,偏偏還有最精良的武器和先進的軍事理論,組織內部甚至還有著“黨”這樣的統御核心,有著邏輯嚴密的理論指導、黨章、紀律和工作目標,這種執行模式,無疑要比皇權下一盤散沙計程車紳統治要有效率的多。
而尤其令李鴻章感到無奈的是,姚梵目前的做派完全不是洪秀全、楊秀清之流得勢後的奢侈,此人似乎對於排場和享樂完全沒有愛好,對於尊卑貴賤完全沒有概念!就連穿的衣服,也是和最底層計程車兵一模一樣,鞋子也是同士兵穿的那種簡陋的膠底粗布鞋一模一樣,這樣的人,怎麼能不叫士卒效死、戮力同心!李鴻章覺得,哪怕姚梵是在收買人心,那他也已經做到了極致,可謂是以古之君子的標準在嚴格恪守著生活上的清規戒律。
最可怕的是,此人真的做到了聖旨上那句場面話“學問純粹,器識宏深”,看他的書和語錄,會感覺他是個年過半百,長期手握重兵,位居人極之軍國重臣,否則哪裡能寫出這樣深邃的思想文章。李鴻章自問自己寫不出這些“霸道”的真知灼見,甚至自己的老師曾國藩也寫不出。
“早帆,你可否容老夫考慮一二日。”李鴻章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姚梵心中一動,知道有戲了,不等面前正側首怒目對著李鴻章的奕欣開口,搶著道:“請李老留下來考慮一晚,為表誠意,我將把總攻天津的時間延後至明天。”
奕欣憤然起立,拂袖道:“你留!我走!”
李君起立吩咐警衛員道:“送奕欣先生去城內別墅暫住,過幾天我親自送奕先生安全回到北京。”
奕欣看也不看李君,怒視姚梵道:“姚梵你要扣我?”
姚梵道:“如今戰亂,路上多有匪亂,等過幾日拿下北京天津,李政委會親自送您回京。”
說罷姚梵笑著的對李鴻章道:“李老一定也同意讓奕先生多留幾日的,現在不妨先隨我參觀一下我軍的軍容軍貌,看看比起洋人的軍隊,誰更強些。”
姚梵對李君道:“通知一師二師,加緊構築靜海防線,全線警戒,等候總攻命令。”
“海牛,我們陪李老參觀一下三師,他們不是補充了新兵嗎?我們去看看新兵訓練。”
李鴻章心情沉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