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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的書籍。”

李經述得意洋洋地道:“姚梵大哥見多識廣,定不輸給徐建寅。至於譯書,他姚家自己在海外就編譯了泰西諸國的史書,本本皆是精美絕倫,可惜他家做慣了商賈,編譯這些書都是自己看著消遣的,又久居在海外,不與國內交,以至於藏書從不流出。”

丁寶楨聽李經述這樣說,亦是欣喜,道:“如此甚好,我這裡還有已經辦了六年的尚志書院,除了編寫註疏經典子集外,還兼帶翻譯西洋的天文、地理、算數,這姚梵要是能讀得懂洋文,我便保舉他一個會辦來做!”

李經方笑道:“丁叔叔,你卻小看了這姚梵,他家族龐大,資產雄厚,如何看得上一個會辦,老老實實枯坐譯書,我看便是給他一個總辦,估摸著他也不願意。”

之前一直沉默不語,作著少年打扮的李經璹突然開口道:“我記得姚大哥說過,他是嫡出的長子,要繼承家裡的偌大生意,對什麼仕途前程一概不感興趣。”

丁寶楨失望道:“原來那姚梵小子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商賈,值此國家用人之際,卻以蠅頭小利而自滿,這樣的人不見也罷。”

李經述急道:“丁叔叔,不是這樣的,我與姚大哥相談下來,覺得他是有大志的,只是不甘為一小吏罷了。”

說罷,李經述不顧禮節,哧溜的從紅木椅子上滑下來,跑入後堂,邊跑便道:“丁叔叔你稍等,我把他姚家的譯書拿給你看。”

李經方尷尬道:“我二弟近日與那姚梵談的甚為投契,丁叔叔莫怪。”

丁寶楨笑道:“我正要看看他姚家能編出什麼樣的西洋史書來,怎麼會怪經述。”

等李經述把姚梵送的書叫家人捧上來,丁寶楨見了大吃一驚。

這年頭的讀書人都對書有種內心痴迷和原始崇拜,大多有收書的癖好,尤其喜歡不同版本和裝幀精美的書,富裕者面對好書,哪怕家裡已經有了,還要再收一版,往往只是因為印刷精美或者喜愛該版的字型。

丁寶楨是個讀書人,還是個正統的科舉進士出身的文職官員,所以完全無法免俗。當他第一眼見到那光亮的可以說豪華的銅版紙,豔麗的彩色插圖,嚴謹的做工切邊,就已經下意識地產生了收書的想法。

當著李家三人,他也沒時間細看,便看著書脊,挑了一本《大英帝國史》,直接從中間開啟翻閱,只讀了一頁就被吸引住了,翻了三五頁,越翻越喜歡,便說了一句:“這姚梵此刻在哪?我要見他。”

李經述得意道:“丁叔叔覺得這書如何。”

李經方見李經述有些忘形,忙插話道:“丁叔叔,姚梵此人即使不為官,憑他的海外關係,這裡面大有文章可做。”

丁寶楨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記憶碎片,他把自己的注意力硬生生從書裡勾人的彩頁中拔出來,心裡思忖:“姚梵……姚梵……這名字好似哪裡聽說過……”

丁寶楨苦苦思索,不到片刻便想起一件事來!

前日裡山東按察使兼布政使呼震來見他,說是收了江西監察御史郭為忠一封信,信上說膠州青島口守備韋國福、州判孫茂文、海關巡檢劉子銘三人,串通當地一家叫做萬年當鋪的老闆賀萬年,夥同海外商人姚梵走私!

當時丁寶楨給呼震的回話基本是持謹慎的態度,大意就是:“你作為臬臺兼藩臺,考核吏治是本分,但若只因聽了郭為忠一句話,就不做嚴查上摺子,恐怕不妥當。再說即使查實了,那一個案子裡含了三個官員,一旦扒拉牽扯出來,說不定就是一串,到時候萬一成了窩案,傳出去後,主管山東官場的你我臉上都不好看。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應該小心的挑一個出來,敲打一下也就是了。

再說這裡面牽扯了個守備韋國福,那是登萊道參將衙門下面的武官,登萊道參將是山東總兵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