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道:“不然被困在這兒做什麼?”
江逸揚聽著他疏遠的口氣,艱難問道:“你,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
江遙轉過身看著少年絕望悲傷的眼眸,心下一軟,嘆道:“要說什麼呢?該說的,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江逸揚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低著頭認真地看著他,江遙精緻的小臉上再沒有這段時日所見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流露出真實的憂傷,卻沒讓江逸揚心裡高興半點,而是沉到了最深淵。
江遙微仰著頭,一字一頓道:“翰之因為救了我至今未醒,性命危在旦夕,我沒有其他的心思。說實在的,你就算對他有所不滿,卻也不該瞞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欺瞞警告我,懲罰我,自己卻這樣做,我覺得很可笑。”他一口氣說完,努力平復了下情緒,語氣中卻仍舊流露出一絲黯然,“而且你竟然情願相信艾葉,也不肯相信我……”
江逸揚百口莫辯:“我不是不相信你,真的,我當時是怕說穿了艾葉會對你不利,所以才……”
江遙搖了搖頭,輕聲道:“無所謂了,若是我看到當時的情景,也會懷疑吧。更別說我曾經還欺騙過你。”他伸手像安慰小孩似的摸了摸江逸揚的頭,便再不看他一眼,轉身自顧自地攀著扶梯往上爬。
江逸揚手握了拳又放開,絕望的心情更甚當年剛穿越過來就被匪徒追殺的時候,低聲道:“那,就這樣算了?”
江遙坐在院欄頂上,頭也不回聲音輕輕的:“先維持父子的關係其實也還好,也免得朝堂上那些老不修找你的麻煩。”淡淡的話語飄過江逸揚的耳邊,伴隨著往日的歡聲笑語,一起融入無邊的黑夜裡。
幾日後的朝堂上,吳天賜瞅到身著官服的江逸揚,嘖了聲:“江王爺終於上朝了,嗯?這幾日天天不見人影,還以為你要步蘭陵王后塵呢。”
江逸揚恭謹地行禮道:“前幾日微臣身體微恙,未能按時上朝深感不安,現今定不會如此懶散,望皇上體諒。”
吳天賜見他毫無異樣,心下暗歎。他翻開魏公公遞過來的奏摺,道:“夷照國與我朝的交界地處極北,冬季漫長寒冷,夷照的軍隊適應是沒問題,但朕看了韓奈將軍快馬回報的戰報,我軍是節節敗退啊。”他停了停,掃視了眼朝臣,繼續道,“軍糧告罄,士氣不穩,就算有韓將軍那樣的將才,怕也無法抵抗吧。眾愛卿有何良策?”
下面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無非也就是些抱怨,倒是聽得丞相清清嗓子道:“皇上,老臣有個想法,不知該講不該講。”
吳天賜頷首:“講。”
丞相道:“我朝今年收穫頗豐,人民安居樂業,頗有結餘,因此糧草的補助除了路程遙遠外,應該不是問題。只是持久作戰,戰士們計程車氣低下,這個,老臣覺得要不要再增派一位將軍支援韓將軍,同時還能護送數量龐大的糧草。”
朝堂上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議論紛紛,多數是贊同丞相的提議。
吳天賜思量了下,贊同道:“趙丞相此言不錯,那派哪位將軍去呢?”
下面頓時一片鴉雀無聲,跟夷照國交界的邊境是一片大漠,如今開春,連雪都還沒融化,極為寒冷不說,條件也尤為艱苦。沒有誰會捨棄在京城的錦繡前程前往那個不毛之地。
吳天賜冷笑道:“怎麼?紙上談兵大家都會,落實起來就都成縮頭烏龜了嗎?”他彎曲著手指輕輕釦著龍椅扶手,“那是不是要朕御駕親征呢?”
大臣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少數幾人聲如蚊訥:“皇上萬萬不可,保重龍體啊。”
吳天賜正想發火,忽然聽到一個閒閒的聲音:“皇上,微臣願意前往護送糧草,並協助韓將軍制敵。”
江逸揚走出列,行了個禮道:“在朝的多是家有妻兒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