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一個人在唐虛懷這裡接受治療,至少雙親也要有一方陪著住下吧。
她越想越捨不得,將囡囡環在臂膀裡。
“囡囡她媽來找我時,是要求要墮胎,因為當時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將近七個月,正常醫院根本不敢接這種危險性高的手術,所以她找上我,另一個原因是……她丟不起那個臉,在正常醫院裡動刀,就有曝光的機會。”
“丟不起臉?”
唐虛懷念出囡囡母親的名字,太常在報紙電視裡出現的焦點人物姓名轟進梁宛歌耳裡,讓梁宛歌驚訝抽息。
“她……她不是那個建築界大亨的掌上明珠,現在接管她父親一半的產業,同樣做得有聲有色,是頗具知名度的上流名媛……呃,可是未婚生子在現今社會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有必要冒這個險嗎?”
“未婚生子是沒什麼了不起,但是如果孩子的爸爸跟她是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問題就大了。”
梁宛歌這回不單單是驚訝,根本就是瞠目結舌,呆楞了好久。
“你、你是說……囡囡的爸爸也是那個富商的寶貝兒子,那位上流名媛的……弟弟,可是,那是——”
“亂倫。”
“對,亂倫……”
“所以她才想來墮掉孩子。”
“……那兩個人是白痴嗎?他們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保險套,它有極高的安全效能避免精子在子宮裡著床……好!他們猴急到連拆保險套包裝的時間都等不了,他們不會吞幾顆事後避孕丸避孕嗎?別告訴我,她在懷孕期間是不是還蠢到以為自己變胖,懷疑自己為什麼只胖那顆肚子,直到七個月才知道肚子裡有囡囡?!”梁宛歌義憤填膺,覺得好憤怒。
她不想去批判別人的愛情,也不想去爭辯“一旦愛上了,就顧不得後果”之類的觀念是對是錯,那對親姐弟愛怎麼搞、愛怎麼亂,那是他們的事,但是在貪歡之餘,難道不需要去思索衍生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不要反應這麼激動,會吵醒囡囡。”
梁宛歌的手揪緊囡囡身上的棉被,而唐虛懷則是安撫地拍拍她,梁宛歌才發覺自己方才的音量是有些失控,幸好囡囡沒醒。
“那……你為什麼沒把囡囡……墮掉?”
“七個月的早產兒,已經有活下來的毅力。”生命的耐力,學醫的他見識過無數次。
唐虛懷說得好簡單,但她清楚早產兒的照顧一點也不容易。
“囡囡……知道這種事嗎?”
“我們從沒瞞過她,只要她問,我們都不避諱講,但或許她還不太懂這段故事裡的一些字彙。”
“不,她懂的,你不知道囡囡有多聰明,她要是不懂,她不會變成一個不喜歡和人相處的自閉症兒童,她不會不喜歡在大家面前表現出她的原有個性,就是因為懂了,所以討厭自己、討厭被人喜歡,覺得因為自己血液裡不乾淨,所以父母才不要她,不想把她生下來。”梁宛歌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紅,“難怪她這麼沒有安全感,這麼害怕我離開——”
聲音全哽在喉嚨的梁宛歌撲倒在囡囡胸口,突地加諸的重量,驚醒了囡囡,囡囡一臉迷糊,完全摸不著頭緒,只知道身體被一雙手臂抱得好牢好牢,幾乎要把她揉進最溫暖的心窩,囡囡仰頭想看清楚打擾她睡眠的罪魁禍首,卻正面盛接到溫熱的眼淚,落在她的鼻頭、臉頰,她壓根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哭?”惺忪的嗓音困惑問道。
梁宛歌的回應卻是隻顧著埋在囡囡瘦小的肩窩抽泣。
“呃……是因為我睡相很差,踢斷你的鼻樑嗎?”哭得這麼慘烈,感覺很像是被狠狠一腳踢到臉上甫開完刀的傷處,痛到無法忍耐,才會飆淚飆成這樣。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