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大詫,寂靜之中可以隱隱聽到諸多抽氣聲。
058:是不是與男人私會?
殘月沒料到這頓毒打還是沒逃過。方一回到奴巷,主管姑姑掄起藤條就打,質問殘月因何徹夜不歸。梅兒站在主管姑姑身後,一揚秀眉神色挑釁。殘月了悟,定是梅兒從中作梗不然主管姑姑不會夜裡查房。
藤條力道加重痛得殘月跳腳卻是百口莫辯。宮奴卑微低賤只配做宮中最低等粗重的活,為皇上皇后做早膳何等榮耀,說出來只會被笑話痴人說夢。
“說!去哪兒了!是不是與男人私會!”主管姑姑不管不顧地抽打,眼見著藤條打向殘月的小腹,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住藤條,目光陰冷地瞪向主管姑姑。
“紅姑姑在宮裡也有大半輩子了,應該知道有些無中生有的事可以讓你平步青雲也可以讓你慘淡終生。莫要受人挑唆,邀功不成反受牽連。”殘月厲目一掃梅兒,那如鋒利劍芒的目光寒意徹骨,嚇得梅兒抽口冷氣,趕緊錯開目光再不敢直視。
主管姑姑素紅也被殘月的目光駭住,那對剪水瞳眸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儀,高傲、刁鑽、凌厲、亦蘊著幾分悽婉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漠,她隱約覺得這眼神很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短暫的痴怔,再次掄起藤條正要打下去時,蓮波慵怠的聲音輕飄飄傳來。
“小月昨晚在我房裡,幫我做褥子來著。”小月……這是殘月來奴巷入冊的名字,沒人會知道她的本名,更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月貴妃。
素紅雖是奴巷主管,見到蓮波也有三分敬畏,趕緊稱是誤會與蓮波寒暄幾句就走了。蓮波掃眼殘月,殘月垂下眼瞼,雖震驚蓮波出言相助並不感激。
“還不去幹活!”蓮波怒喝一聲,殘月忍住身上的灼痛跟著眾人去做活。
又是西宮門,說巧不巧地看到肖冀在值班。她知道蓮波是有意安排,她在報復她,因何報復?她不知!卻肯定。刻意去逃避肖冀凝聚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劍戳穿她的脊背,沉甸甸的壓抑讓她喘息困難。
許是抑鬱的情緒讓她胃裡翻騰加劇,一陣乾嘔早上因雲離落罰吃的飯菜全數吐了出來。在離開棲鳳宮時,她還真有些感激他的懲罰,在奴巷殘羹冷炙食不果腹,她已接連數日空腹做活,自己做的飯菜實難下嚥仍覺美味。也或許……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在嬌滴滴的新寵面前自然要裝得賢德仁慈,反正她耽誤早起回到奴巷必然受到懲罰。
剛擦洗好的宮門被殘月噴上髒物氣得梅兒大叫,一把推開殘月。殘月雙腳虛浮一個不穩撞在門柱上,額頭劇痛隨之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模糊的眼前隱約看到一道魁梧的身影跑來,耳邊傳來梅兒尖利的喊叫。
“別信她!她偷懶裝的!我掐她肯定醒!”
“讓開!”低獷的喊聲,殘月只覺落入一個健碩的懷抱,在一股陌生的男子清新氣息中徹底失去意識。
059:墮胎藥
殘月逐漸轉醒,入眼是靛藍色碎花布幔,身上蓋著溫軟的薄被,舒適的床鋪不是往日住的長炕。心下疑惑,眼波流轉打量這間陌生而簡單的房間,屋內無人只有一豆燭火靜靜散著淺淡的光。
這是哪裡?隱約記得暈倒在西宮門,鼻端嗅到一股陌生的專屬於男子的清新氣息,是誰救了她?仔細回想沒有絲毫印象。頭好痛,伸手一摸額上有個碩大的包。身上的鞭傷不再刺痛,撩開袖子一看,紅腫的傷痕已覆了藥膏。
正猜測在這個沒有人性的深宮是誰這般好心,房門被人推開,殘月驚看過去,那如小鹿般剔透又戰戰兢兢的目光讓端著湯藥的蓮波愣在門口。
蓮波還記得,雲離落剛帶殘月回府時,她就是這樣的眼神,如黑珍珠般炯亮的眸子本是惶恐不安卻又固執地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