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好苦。”
殘月的聲音飄忽得恍若這夜晚淡淡的風。掙開楊晚晴的手,推開攙扶自己的夏荷,茫然起身,漫無目的地向皇宮深處走去……
楊晚晴望著殘月踉蹌離去的背影,心中萬般思緒無法梳理。她怎會不知那種苦有多苦,怎會不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難受。
十年了,她嫁給雲離落十年,每日都在品嚐那種又苦又澀只有自己還甘之若飴的複雜滋味。
“遠遠跟著,別出什麼事就好。”楊晚晴交代夏荷一聲,轉身回慶善宮去了。
回到宮裡後,楊晚晴倍覺疲倦,譴退宮人們,只留下秋梅一人伺候。
“娘娘,要不跑點蜂蜜水?或許能舒服些。”
楊晚晴揉著太陽穴點點頭,秋梅便去櫃子裡拿蜂蜜罐子。
“娘娘,惜妃長得跟林妃娘娘還真有點像。”秋梅一邊兌蜂蜜水,一邊說。
“姐妹之間,哪能不像。”楊晚晴疲憊地靠在榻上,將髮髻上沉重的珠釵金簪取下來。
想到已去的林嫣若,不由得嘆息一聲。人生多變,無人可以預測。當初林妃聖寵一時,定想不到最終的下場會是那般寥落。
“娘娘這麼一說,奴婢就覺得奇怪了。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應該沒有血緣關係,緣何長得比姐妹還相像?”
秋梅無意間的一句話,讓楊晚晴也心生疑雲。
“或許……只是巧合吧。”楊晚晴知道,殘月打小就養在寧瑞王府,皇后貴為祈瑞國公主,相隔萬里,不可能跟殘月有任何血緣關係。
秋梅撇撇嘴,“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她們兩個,一定說她們是親生姐妹。”
熱騰騰的蜂蜜水透著花的芬芳,小啜一口,甜蜜的滋味瞬間溢滿口。
“這話到外頭,可不要亂說。”
“奴婢知道。如今娘娘執掌六宮,奴婢定會更加謊言慎行,不讓人抓了把柄去。”秋梅為楊晚晴輕輕捶腿。
這幾年在王府,冬日裡宮裡分配的炭火不是晚送就是不夠用,楊晚晴落下了寒腿的毛病,時不時就腿痛酸脹,就連手上腳上,一到冬天,凍傷處奇癢難耐。
“奴婢見惜妃不像什麼善類,娘娘何須跟她拉關係?”秋梅小聲問。
“她父親是林丞相。”楊晚晴指向櫃子最底下的兩精緻盒子。
秋梅趕緊將兩個盒子取來,當在榻上的矮桌上。
“娘娘是怕……皇上不待見惜妃使得林隨想心懷不滿?”秋梅擰緊秀眉,見楊晚晴只忘情地盯著盒子看,不禁抱怨起來。
“娘娘,皇上那樣待您,您還處處為他著想!什麼時候,您能為自個想一想!”秋梅抓著楊晚晴因凍傷落下疤痕的手,指給楊晚晴看清楚這些年受的苦。
楊晚晴盯著自己本來纖白的玉手,如今已不再那般白嫩,不由得悲懷。
“娘娘,如今咱們回宮了。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呼風喚雨,只求將來的日子可以衣食暖飽,不用再受有白眼,任人宰割過日子,就算奴婢求求您,別再只想著那個不在乎您的人,也為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楊晚晴痴痴地笑了,“早就成了習慣的事,怎能說改就改。若真能改,五年前就改了。”
秋梅見她還是這個樣子,也只能嘆口氣不再言語。
“皇上這幾年荒廢朝政,沉迷皇后美色不可自拔。林隨想不但不進言勸說,反而在朝中與向皇上進忠言的大臣反目。他不是在幫皇上,而是已經心懷不軌。”楊晚晴緩緩開啟那精緻的盒子。
“娘娘是擔心林丞相因林妃之死一事已對皇上懷恨在心。如今惜妃在宮裡,若再受半點委屈,林丞相只會更加恨皇上,恐對皇上不利,是麼?”
秋梅又點了兩盞燈放在矮桌上,通明的燈火下,盒子內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