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布萊恩口中的那個訊息後,艾爾弗雷德的腦袋像是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霎那間大腦一片空白,耳朵旁只有若有若無的嗡鳴聲。
僅僅在片刻之間,遠超常人的理智和鎮定又將他拉回現實之中。
艾爾弗雷德的身體向後傾倒,倚靠在椅背上,冷靜地反問布萊恩,“還請埃文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即使您說是安德魯公生病了,我尚且可以相信這種說法,但如果您說生病的是父王,那是斷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之所以能夠在布萊恩面前進行如此斷言,並不是因為艾爾弗雷德盲信自己的父親,而是因為他有著充分的推論與依據——
超凡者與普通人是不同的,雖然改革後的王國向來主張二者的平等,但二者之間確實存在著天然的生理差距,這是不容忽視的客觀事實。
超凡者的本質是運用自己的精神力量,以溝通外界遊離的元素,使得這些元素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並利用元素中蘊藏的能量強化自己的身體。
因而對於超凡者來說,他們對於元素的掌控極限,等同於他們對於自身軀體的掌控程度。
越是高等階的超凡者,他所能夠掌控的元素量、以及操縱元素的精準度便越高。
相對的,越是高等階的超凡者,越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自己的軀體,每一縷血肉、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頭、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都能被超凡者自身的意志所掌控。
艾爾弗雷德已經觸控到了高等超凡者的門扉,如今的他,可以輕易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內是否有異物侵入,並消滅侵入體內的異物,做到百病不侵。
對於這樣的他而言,“生病”已經是一件非常遙遠的過去了。
可是歸根究底,艾爾弗雷德目前也不過是一介中等超凡者。倘若連他都可以做到百病不侵,那麼更高等階的高等超凡者會如何呢?走到了超凡道路盡頭的布萊恩和阿道夫呢?
高等階的超凡者只會得一種病,便是因為重傷而引發的高燒,那是超凡者自身的排異反應和自我恢復所導致的“病症”。
可是阿道夫居住的王宮由精銳的王宮禁衛軍日夜守備,王城裡也有數名改革派的高等超凡者,加之國王本人也是近乎無人比肩的超凡者,誰又能夠傷得了他呢?
布蘭達沒有說話,但她的眼中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疑惑,顯然是在等待父親的說明。
但布萊恩卻愣了一下,好像是在疑惑面前的兩人為什麼會進行如此發問。
電光火石之間,這位正值壯年的王國柱石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無奈開口解釋:“也是,你們二人今年不過才十五歲,只是剛剛成年的年齡。而自從你們記事以來的這十二年間,我們確實都沒有出手過,年輕一輩不明白緣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布萊恩突然說了一件完全無關的事情:“殿下,在你的記憶中,阿道夫可曾主動離開過王宮?”
艾爾弗雷德雖然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但他的心中也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小王子皺起眉頭,仔細回憶了一番:“在我的記憶裡,好像確實沒有這樣的回憶。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曾有幾次與父王散步時,我發現他右腳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聽著艾爾弗雷德的分析,布萊恩的神情中既有些落寞,也帶著些許的欣慰。
他站起身,從一旁的茶托上拿起茶壺,又拿起了三隻倒扣的茶杯,倒了三杯茶水:
“殿下的觀察很細緻,阿道夫的右腿確實有一道舊傷。那是在他剛剛接受王冠、平定保留地叛亂時留下的頑疾了。”
艾爾弗雷德端起茶杯,若有所思:“但即使是在二十年多前,父王與您應該已經昇華為了高等超凡者。在這種情況下,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