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
只見曼羅還是昨夜的那身黑衣,只是外套不見了,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倚在最高處的枝頭,正在看著這邊的古堡,見遲盡的視線過來,便立馬規規矩矩地站好,臉上邪肆不變,有些桀驁不馴的模樣。
毫無疑問,曼羅是一把好刀,夠鋒利,夠嗜血,不過放出去一個晚上,倒是把他這滿池子的“魚”都要吃光了呢!
遲盡挑眉,曼羅是他親手栽培起來的,有多毒辣有多嗜血他了如指掌。只是昨晚的屠殺動靜倒是比從前小了些,他乾脆直接一個伏條跳跳上了欄杆,然後在曼羅略微失聲神的目光裡,越身從古堡頂端直直地跳下去了!
“遲爺~”曼羅大驚,那古堡起碼有八百米高呢,她在林子裡最高的樹上仰望他也只是看得清輪廓,看不清他的表情的。可是剛剛她親眼看著主子直接從那麼高的古堡上空跳下來,雖然知道主子的厲害但是她還是被嚇到了,也在同一時間往古堡的方向俯衝。
一路飛奔裡,到處的血腥和斷指殘骸在往後退,因為太過急切,她避無可避地沾染了一身血腥,還有幾個沒有死掉的男人要為兄弟報仇,衝了過來一併都被曼羅用特質的帶刺匕首刺入了喉嚨,卻是湛了一臉的血,她管不了那麼多,一直往古堡的方向飛奔。
就在她抵達了古堡下面之後,只見遲盡完完整整地站在原地,手上多了一件一衣袍,那是遲爺的外套,他走過去把白色的衣袍批在了她的身上,慵懶而隨意地一個越身把落在頭頂樹杈上的夾板拖鞋扯下來扔在地上,白皙的腳熟練地穿進去,還是一直以來她影響中不露聲色不修邊幅的遲爺。
“遲爺……”曼羅還有些驚魂未定,盯著遲盡的樣子反常地不夠鋒利,反而有些楚楚可憐。
“怎麼了?這麼急趕過來,去洗把臉吧,本是個好看的姑娘,沾了血腥,就不好看了。”遲盡涼薄道,帶著點點疏離,他一直都是這般,看起來容易接近,卻是沒有心的。
“遲爺,我怕……”
------題外話------
六更,我猝死了……
活著浪費空氣,不妨送你們去浪費土地
“遲爺,我怕……”曼羅突然道,臉上的鮮血靡豔,一張精緻絕美的臉更添美顏風骨。
只是遲盡卻沒有看,低首拍了拍黑色衣服上的灰,許久沒有這麼動筋骨了,倒是有些生疏了,古堡外面有些髒,落下來的時候攀附了一下便染上了塵垢,看來得上去洗個澡呢!
“曼羅,你是我手裡的刀,用你最鋒利的地方去廝殺,怕?這種低微的東西,你不該有。”遲盡走近她,用披在她身上的白色衣服擦拭著她臉上的鮮血,卻是越擦越紅。遲盡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還是不適合細緻的活兒,你自己來吧。”
“是,曼羅謹記。”曼羅低頭,臉上的血把她薰染得更加美豔,卻是有種夕陽西下的迷離,看不清前路,更是看不清眼前這個黑衣男人,她的主子。
曼羅接過遲盡遞給她的白色衣袖,衣袖上已經沾染上了鮮血,她掃了一眼便繼續往臉上擦,怎麼擦都是無用功呢,早就浸泡在鮮血裡怎麼還能擦得趕緊呢?就入如遲爺的告誡,她本就是主子手裡的刀,既然是刀哪能幹乾淨淨不染血腥?
於是她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俯下身子道:“謝主子的悉心栽培,曼羅會做主子手裡最鋒利的刀。”
“嗯,叫暗潯帶人把林子收拾了,該下一批人進來了……”遲盡說完便踏著他的夾板拖鞋往古堡裡走,晨起的霧氣在一點點散去,曼羅覺得自己的身體思維彷彿也要隨著這裹挾著血腥之氣的薄霧散去。可她是一把刀,只要遲爺還需要,她就會赴湯蹈火,哪裡會有散去一說。
“是。”曼羅俯首,規規矩矩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