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黑色一點點蔓延過來,電閃雷鳴的時候也颳起了大風,大顆大顆的雨滴砸下來,不少香客也沒能下山,都躲進了寺廟,找這個樣子看,怕是都要在寺廟裡住上一夜了。
雲羅被穆梟抱著,一雙手沒有像往常一般勾著他的脖子,而是冷冷地凝視著她,親眼看著他的紅瞳一點點刺入豔紅色如血液一般的色澤,她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而是十分冷靜地待在穆梟的懷裡靜靜地看著他。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穆梟知道有的東西冥冥中他已經無法控制了,就如這次天上忽然生起的異像,他有感應,這是他的瞳孔裡的“東西”在作亂。
雲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遠遠眺望過去,看著天那邊綿延過來的黑霧和電閃雷鳴裡烏雲裡夾雜著的赤色。
那赤色是自然現象不可能產生的,反而跟她剛剛在穆遲的眸子裡見過的那一閃而逝的赤色或者那在他眸子裡暈開又肆無忌憚炸裂的赤色十分相似。
只是更加龐大,更加濃烈,這般異像要是歸結為自然現象是不可能的,太詭異了。她跟著沉姜見過太多鬼神莫測的東西,可以斷定的是就算是現在的穆遲身體還有溫度還跟正常人一般有心跳,但是絕對不是人。
換而言之,真正的人穆遲應該在沉姜的預言裡的二十五歲時就已經死了,至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也叫穆遲,要不就是被“東西”附了身子,不人不鬼了。要不就是冥界的“東西”複製了穆遲的身子。
不過在她眼裡這些都不重要,她根本不在乎穆遲是不是人,她這個人很奇怪,當初遲盡一無所有她只要喜歡他那就會不會在意任何外在條件跟他在一起。
而現在也一樣,既然要跟穆遲交往,那麼穆遲就算不是人又如何?在她眼裡也是跟人一樣的,她不會因為一個身份的落差而離開穆遲,除非她“玩膩了”或者被劈腿了,那也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問題分手。
僅僅是因為穆遲不是人,還不足以她放過他,不要他。
“怕?要是這裡不是寺廟,真想親親你,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怕!”
雲羅挑眉,習慣性地調戲他。雨滴一點點落下來,穆遲抱著她加快了步伐到了一處亭子落足,剛才還彩霞環繞天空,忽然就下起了暴雨,很多人都在抱怨天氣預報不管用,然後拿著手機想要發個朋友圈什麼的,卻發現根本沒有訊號。
陸陸續續不少剛剛下山去的,走出去沒多久看著大雨又跑上山在廟裡躲雨的,那幾個學生也在行列之中,急急地衝進了正殿的佛廟裡。
他們在的這處亭子很寬,但是始終沒有寺廟暖和,是以也就晨染跟雲羅和穆遲到了這邊,晨染本可以找其他地方躲的,但是穆姐姐於他有恩,他還是跟著穆雲羅走了。
“寶寶,我說我是穆遲,你還信嗎?”
他摟著她,修長白皙的指一點點收緊,臉上已經又是一點點褪去了人類該有的顏色,病白一點點爬上,那般白,如一具死屍,而眼底的赤紅也再次藏匿。
不遠處天邊烏雲裡面夾雜的赤紅也在一點點褪去,但是電閃雷鳴是免不了的,天空越來越黑,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已經全黑,寺廟四處點起了燈火,但是這邊的亭子依舊很黑。
狂風大作,四面通風的亭子根本不可能點燈,晨染站在雲羅不遠處,他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有些反常。
但是穆姐姐那麼淡定,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能做到的最基礎的陪伴也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一個名字而已,很重要嗎?”穆雲羅揚唇,冷薄又帶著她天生張揚肆意的口吻說著,幾絲邪魅幾絲慵懶,還有幾絲不屑。
彷彿穆遲這個問題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在她眼裡不值一提的笑話。
如此僅僅一句話,在這樣電閃雷鳴四周黑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