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複雜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洛大根脆弱的自尊心。
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洛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大團結,平整的放在洛大根面前,“這是從羅家那倆公子哥那裡掏出來的,給爹打酒喝。”
洛大根用袖子摸摸眼角的淚花,把錢推回去,“你自己留著花吧,爹有錢,孝順爹,等你以後有的是機會。”
洛晴狠狠刺激了洛大根的心,肯定要好好安撫一下的,“女兒孝敬您的,就收著吧,反正是打他們一頓得來的,不花白不花。”
洛大根擺擺手,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洛晴抿抿唇,悄無聲息的抿抿唇,退出屋子。
任誰突然接受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個不是親生的,一個是抱錯的,還能忍住不發洩一下的。
聽著屋子裡悶悶的哭泣聲,洛晴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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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兄弟到公社醫院,找來一個多年的老大夫。
老眼昏花,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在疼暈過去的羅定南身上摸來摸去。
羅定北看著他骷髏一樣黑瘦的爪子,在哥哥身上亂摸,坐板車過來一路上受得氣,終於能發洩出來。
“你這老傢伙會看病嗎?摸能摸出來什麼東西?我要去大醫院!”
老中醫把脈摸骨之後,已經有了看法,他是老了,可不是痴呆,從這倆兄弟的穿著還有作風上,已經感覺到了。
羅定北看著狼狽,其實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一些皮肉傷,倒是羅定南。
膝蓋狠狠磕在石頭上,又被洛晴用力的擊打,骨折又骨裂,還推延太多治療時間。
羅定北這個態度的,老中醫有把握也不願意給自己招黑,暫時處理一下,不讓傷情繼續惡化,就是他盡了身為大夫 的職責了。
“你要去大醫院就去吧,我這老不死的,可看不了你們的腿。”
李寶福擦擦額頭的汗,在羅定北的頤指氣使下,又借了公社的拖拉機,把人送到大醫院去。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別忘了我的車!找不到我們的吉普車,有你們好看的!”
把人安生的送到醫院,就算他李寶福仁至義盡了。
那麼大個車,自己看不住,他們村裡人偷車又能偷到哪裡去,連個會開拖拉機的人都沒有,還偷車。
根據他們來時的車轍印,村裡人找到了車子最後消失的地方,村子裡這麼多年,就只出現過這麼一輛吉普車。
車痕就在那裡消失,只有去的痕跡,沒有回去的痕跡,就是憑空消失一樣。
而且兩兄弟都沒有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李寶福煩的要死,又去公社請來領導,喊來公安局的人檢視。
這件事情,徹底鬧大了。
附近村裡的人,聽說一輛豪華的吉普車突然消失不見了,都好奇的跑過去看,把原先的車轍印踩得亂七八糟的。
給警察的勘察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車鑰匙就掛在車上,認為開走後再把車轍印抹掉也不是難事。
還有人說,是有村民見到這鐵疙瘩,不會開,跟人一合計,把車拆成碎片,抬出去賣了。
這時候的人,就是有把子蠻力,莊稼漢子的肌肉,比健身房裡的蛋白粉喂出來的好看不知多少倍。
說什麼的都有,反正車就是憑空消失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偷火車頭偷火車軌道的,大有人在,他們可不管一輛吉普車價值,只知道到手的錢是實實在在的。
調查結果報到兩兄弟那裡,氣的羅定南捶胸頓足。
兩個人不同程度的肌肉損傷,羅定南的腿更是疼到睡覺都流眼淚的程度。
派出所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