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枯草,隨手編織成了一張一張草蓆,在趙鵬煉丹之處,席地而坐,二十來個武僧做得滿地都是。
僧不滅見周圍眾人已經坐下,而趙鵬卻未理他,於是這老武僧乾脆就盤膝坐在草蓆上,閉著眼睛,呼吸漸漸均勻,仿若已經入睡。
這老武僧似乎已經人老成精。
很不好對付!
老武僧剛剛那一番話語,似乎也是天衣無縫,滿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之意,讓人難以反駁。
趙鵬不擅與人辯駁,也不喜歡與人爭論,他最擅長的就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可如今眼前這老武僧,儼然是前來替他助戰的盟友,雙方無冤無仇,趙鵬全無半點動手的道理。
可是,趙鵬心中,卻有不爽。
不論是誰,在被一個老頭子唧唧歪歪說教一頓之後,都會心中不爽,何況趙鵬這等豪勇剛烈之輩?
“觀瀾!速速將義親王贈我的那些碧玉雕琢而成的蒲團拿出來,眾武僧是我趙家盟友,為我趙家助戰而來,怎能輕易席地而坐?”
趙鵬看了看眾多坐在地上閉眼低眉,宛若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武僧,當即一聲令下。
“遵令!”
觀瀾轉身而去,不一刻間就帶著諸多碧色玉質蒲團回來了,她不容眾武僧分說,就將蒲團挨個放在了武僧身邊。
眾多武僧神色微動,卻無人去坐那些碧玉質地的蒲團,依舊坐在了草蓆上。
尤其是那僧不滅,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就彷彿他突然間暴斃而亡,死在了草蓆上面,整個人都硬了。
“諸位!你等來此助戰,都是我趙家貴客!我趙家這些年來,雖一年不如一年,威名日漸受損,可我趙家終究是遠古傳承而來的武道世間,依舊有著遠古世家的尊嚴!諸位既然是貴客,我趙家就應該以招待貴客的禮數來招待各位,各位若是連一個碧玉做的蒲團都不肯坐,豈非不給我趙家面子?”
“今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藏在暗處窺視著我趙家營地,此事若傳了出去,我趙家豈不是臉上無光?”
“諸位武僧與我趙家是友非敵,你武僧一脈的始祖熊貓人,與我趙家先祖,乃是生死與共的袍澤兄弟,難道時隔多年,你武僧一脈與我趙家的情分,已經生分到了連坐我趙家的蒲團都不願意的地步了?”
趙鵬十分難得的一連說了三段話語,眼神已是有些凌厲了。
唉!
僧不滅睜開老眼昏花的眼皮,悵然搖了搖頭,轉頭朝周圍武僧說道:“趙家盛情難卻,你等不妨坐在趙家準備的蒲團上,也算是承了趙家家主一番美意。我這老頭子已經是行將就木,不喜歡坐在蒲團上,平日裡我就一直是席地而坐,反正我遲早都會埋進土裡,如今早些接觸地面,撫觸泥土塵埃,也算是為生老病死之時,提前做些準備。”
聞言,周圍武僧才坐上了碧玉製成的蒲團之上。
“好一個盛情難卻!”
趙鵬眼中凌厲之色蕩然無存,語氣卻越發的剛烈,“閣下你先前說,只需讓開、避開、躲開,就能退一步海闊天空。可你雖躲開了我拿出的蒲團,你帶來的諸多武僧,卻無一倖免,盡數坐在了蒲團之上。”
時至此刻,僧不滅已知是被趙鵬算計了,卻不驚也不怒,反倒是滿臉帶著溫和笑意,讚了一句:“僧不貳有鴻雁傳書將閣下的訊息傳回我武僧大殿,信中只說趙鵬勇烈無雙,用勇而不用謀,卻也能無往不利,如今看來,閣下智勇雙全,僧不貳僅僅只看到了表面!”
“我不擅謀略,剛剛只是一時興起,用這蒲團之事,就事論事。”
趙鵬緩緩站起身來,指著遠處大唐帝都在夜色月光下巍峨高聳的城池,說道:“東土大唐,方圓十幾萬裡,人口萬萬,高手眾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