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誦這等武道實力低微之輩,竟然抵擋不住冬日嚴寒,在身上穿著一件厚大的棉袍,坐在院中一張桌子旁邊,正在玩鬥蛐蛐。
他一邊玩,一邊時不時抬起頭來,滿臉冷意看著趙鵬。
“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鍾誦恨恨的罵了一句,朝著趙鵬吐了一口唾沫,可惜趙鵬遠在百米空中,今夜又有寒風吹襲,鍾誦吐出的唾沫沒能飛到趙鵬身上,反倒是被寒風吹得倒卷而回,反過來墜落在了鍾誦臉上。
他恨不得一口咬死趙鵬,卻別無他法,只得繼續玩蛐蛐。
石桌之上擺著許多水晶瓶子,密不透風,只在瓶子最下方,有幾個小小的氣孔。
此刻已是夜間,蛐蛐也自然要睡覺。
蛐蛐沉睡的時候,觸角不會亂動。
水晶瓶子擋住了寒風,觸角也不會被狂風吹動。
趙鵬卻看清楚了,位於無暇透明的水晶瓶子裡的那些蛐蛐,早已睡著,可蛐蛐的觸手,卻在一上一下,不斷的顫動。
趙無忌令人退走之後,又騎了一隻其他武道實力之人蓄養的大黑鳥,飛至趙鵬所在之處,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
趙鵬深吸一口氣,指著鍾誦,說道:“這種豪門子弟用來鬥蛐蛐的水晶瓶,只在下方有通氣孔。周圍密閉,隔絕寒風,可瓶子裡蛐蛐的觸手……”
趙無忌朝著瓶子遠遠打量一眼,神色突變,問道:“你是說,大地正在顫動?”
趙鵬點點頭,說道:“無忌叔不妨回到地面,將耳朵貼在地上,仔細聽一聽。”
“好!”
趙無忌遠遠朝鐘誦瞪了一眼,騎著黑鳥朝下方飛去。
“不要殺我!”
鍾誦卻嚇得膽戰心驚,趕緊將身軀往石桌下面躲去,他還以為趙無忌先前瞪他一眼是對他生出了殺機,以為趙無忌往下方飛來是要殺他。
直到躲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不對勁的聲音,鍾誦才從石桌下面爬了出來,等著他的卻是鐘山滿是冷意的眼神。
“你這個廢物!”
鐘山一巴掌拍在鍾誦臉上。
“爹?”
鍾誦滿臉不解,捂著被打的臉面,問道:“你無緣無故,為何打我?”
鐘山又是一巴掌摔在鍾誦臉上,怒罵道:“今夜大宗師獨孤申來我城主府,我是想讓你在大宗師面前有所表現,希望大宗師能高看你一眼,要是大宗師能破例看上你,要收你為徒,你從此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可你這廢物東西,卻躲在後院裡鬥蛐蛐,不務正業!還好大宗師在前院,沒有看到你這蠢樣,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鍾誦低垂著頭,爭辯道:“我……我以為。”
鐘山罵道:“你以為什麼?”
鍾誦懦懦的說道:“剛剛趙無忌飛在空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騎著黑鳥飛了下來,我以為他要殺我……”
“廢物,蠢貨!”
鐘山又是一巴掌摔在鍾誦臉上,怒吼道:“你個廢物東西,你難道就不懂得隨在身邊,爭取在大宗師面前露個臉,藉此機會拋頭露面麼?有大宗師在場,休說是趙無忌,就算趙鵬也一起衝過來,他們兩個都得死!”
鍾誦卻不服氣,說道:“大宗師要是真這麼厲害,怎麼會被趙家之人打得半身不遂,成了一個腿腳不能動彈的癱瘓之人?他們今夜,肯定是被趙家打得大敗而逃,這才躲進了我們懸鐘城裡,要不是這樣,趙鵬怎麼會帶人追到懸鐘城,殺入城中,圍住了我們城主府?”
鐘山神色一愕,沒想到鍾誦竟然還有這種見解。
看來,這廢物蠢貨兒子,還是有點智商的。
只可惜年紀太小,見識太低,想問題看事情只是浮於表面,只知其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