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回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ldo;母親，你們回來了，嬤嬤們已經做好晚飯了。&rdo;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荃哥兒幾個都比她小，大人不在自然是她照顧的。

方氏見其他四個孩子玩得開心，興高采烈的圍著木蘭展現自己手中的工藝品，就知道他們今天玩得不錯，摸著女兒的頭髮誇獎道：&ldo;晴兒也會照顧人了。&rdo;

趙晴羞澀的低下頭去。

&ldo;好了，我們進去吃飯吧，孩子們肚子都餓了。&rdo;

荃哥兒見伯母面有疲色，就忙拉著弟弟要幫忙照顧朗朗和暖暖，&ldo;讓伯母去洗漱。&rdo;

晚上睡覺的時候，荃哥兒甚至貼心的問，&ldo;伯母，是不是農莊不好？&rdo;

木蘭驚訝的看他，柔聲問道：&ldo;你怎麼會覺得農莊不好呢？&rdo;

荃哥兒不好意思的道：&ldo;我看伯母和管事說話，臉上有些凝重呢，而且，您今天很累。&rdo;

木蘭沒想到荃哥兒這麼貼心，想了想，就道：&ldo;……農莊太大，耕種的人太少，這樣不能深耕細作，土地就浪費了，糧食減產，大家要傷心的。&rdo;

&ldo;那就多買一些人不就行了？&rdo;荃哥兒理直氣壯的道：&ldo;我知道好幾個人牙子，還知道牙行在哪裡，回頭我帶伯母去牙行挑人，那裡好多人的，把他們買回來種地就行了。&rdo;

木蘭眼孔一縮，笑問道：&ldo;你怎麼會知道牙行在哪裡？還認識人牙子？&rdo;

荃哥兒見木蘭一臉不相信他的模樣，就鼓著臉道：&ldo;我就是知道，家裡經常要買人，我見過幾次那兩個人牙子，我還和他們說過話呢。&rdo;

&ldo;那你是怎麼知道牙行的？&rdo;

&ldo;我偷偷跟著他們去的，他們帶了好多人來賣，我問他們人都是哪裡來的，他們還騙我，說是樹上結的，我從沒聽說過樹能結出人的，只聽說過樹結果，所以我就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面去了牙行，&rdo;荃哥兒眼裡閃過自得，&ldo;我一直進了他們的院子他們才發現我的，他們怕得不得了，還求我不要告訴爹孃呢。&rdo;

&ldo;……&rdo;果然，不管看起來多乖巧的孩子，內裡都是熊孩子的本質。

荃哥兒偷眼看木蘭，&ldo;伯母，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我爹爹啊。&rdo;

木蘭想了想，點頭道：&ldo;好，我可以不告訴你爹爹，不過你也答應我，以後不準再私自去這些地方了好嗎？你要想去，那就帶上護衛和小廝，一個人去太危險了。&rdo;

荃哥兒壓力閃過迷茫，&ldo;為什麼會危險？&rdo;

&ldo;那你先告訴伯母，你去了牙行那裡看到什麼？&rdo;

荃哥兒努力的回想，那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不過因為是第一次瞞著父母，很刺激，因此記憶也很清晰。

&ldo;有些人被關在屋子裡，有些人被繩子綁著排排站，還有些人被關在籠子裡……&rdo;荃哥兒說著也發覺不對了，回想起當時那些人臉上的麻木和痛苦，不確定的問：&ldo;他們是被欺負了嗎？&rdo;

木蘭看著已經七歲的荃哥兒，不由想到當年的李江和蘇文，就算是保護得不錯的桃子和媛媛，七歲的時候已經敢拎著籃子跨越大半個城到松山書院門口去賣兔子了，而一直被教育得很好的荃哥兒卻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只是荃哥兒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