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寬爺最喜歡躺在上面眠的那張藤椅倒了。
這是怎麼回事?
寬爺平時最愛這張椅子,而且這種椅子如果不是有意而為之,它怎麼可能會倒,至少我張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這椅子側翻過。
心裡萌生出不好的想法,渾身一顫,手裡的湯壺掉了,
我連忙推開屋門跑進去。
按照寬爺的作息時間,這時候他已經坐在屋子的正廳裡喝杯草茶,吃過早餐,之後上廟裡去給城隍爺上香淨茶之類的,可是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寬爺。
連他的房間門都大開著,可卻沒有任何人影。
&ldo;小……小念。&rdo;
一聲痛呼斷斷續續地從身後傳來。
扭頭便看到尖尖撲靠在他那間屋的門框上,俊逸的臉色蒼白,嘴角邊上掛著一縷血絲。
&ldo;尖尖。&rdo;我驚慌地上前去扶著他:&ldo;怎麼會這樣,寬爺呢?&rdo;
&ldo;他,他被帶走了,對方人很多。&rdo;
尖尖臉上表情有些不穩定地抽搐著,他的臉明明是人臉,可是一會兒又隱隱約約變出一張狐狸臉來,不好,他受了傷,要變成原形了。
要知道尖尖的修力不簡單,什麼人能傷到他,看來來頭不小。
但如果對方不那麼卑鄙,用很多人一起上的話,他們未必是尖尖的對手。
&ldo;尖尖,不要再說話了,快坐下調息。&rdo;我想要扶他去坐。
&ldo;沒用。&rdo;尖尖卻搖搖頭:&ldo;小念,我靈元受損,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那個人說……&rdo;
看得出他用力在控制住自己不要變,臉露出一點狐狸樣,最後擠出兩個字:&ldo;拓東。&rdo;
這句話說完,尖尖就驀地一下子變成了一隻雪白的,嘴角上掛著血絲的小狐狸。
我難受不已。
怎麼會這樣,千防萬防還是讓寬爺出事了。
容不得多想,連忙將尖尖抱了起來,再去內屋裡拿了牆上的五帝錢劍,匆匆跑出小院把門鎖上,就朝著山下跑。
尖尖在恢復成狐狸不能再說話的時候,還是給你留下很重要的一個線索。
他說&l;拓東&r;,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葉帥說過,喬誠的那封晚到的信,就是從一個叫做拓東的小縣城裡寄過來的,難道寬爺被劫走和喬誠有關?
已經來不及回到梧桐街了,給阿生打了個電話,再打給葉帥想告訴他尖尖的情況,可是不知是不是他在忙,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等阿生和南宮烈開著車子來的這段時間裡面,我用手機搜了一下拓東的方向。
現在葉帥聯絡不上,我又不能隨便把尖尖放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稍有不測後果不堪舍想。
所以就目前這緊急的情況下,我只能把尖尖一塊兒帶上,更何況他和那些人交過手,也許到時候會幫我們找到也說不定。
……
南宮烈和阿生驅車趕到。
阿生從來沒有什麼多餘表情的臉在看到我懷裡抱著的狐狸後,兩眼一瞪:&ldo;後主子。&rdo;
&ldo;別怕尖尖,他是我的朋友,這幾天一直保護寬爺才受了傷,你聚中注意力好好開車。&rdo;
阿生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我把尖尖放在副駕駛位上,拉開後車門進去,南宮烈神色凝重,他的眉心不展,是因為他太瞭解我對寬爺的情感,是因為我難受,眼裡一直憋著不讓流出來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