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蕾蓉”這兩個字,王雪芽愣了一下,又迅即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嫂子彆著急,她囂張不了幾天了。”左手看著廖處長,一笑。
“誰囂張不了幾天了?”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眾人不約而同向那裡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保養得白淨的面孔上一絲鬍鬚也不見。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有的說“高秘書好”,有的說“高秘書請這邊坐”,還有的說“高老弟姍姍來遲,罰酒三杯哦”,活像是掀開了蓋布的蒸饅頭籠屜。
高秘書在上位坐下,對劉曉紅說:“在門外就聽見嫂子說話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劉曉紅又發了一遍牢騷,高秘書聽完,沉思著,很久,才慢慢地對廖處長說:“這個蕾蓉,我知道,是不是開法醫研究所的那個,我記得審批手續有一部分還是透過你的手辦下的啊?”
廖處長神情十分尷尬。
“今天嫂子遇到的事情,性質惡劣,應該嚴肅處理……蕾蓉的那個法醫研究所,我知道,做出了一點成績,但是也存在許多問題,時機適當的時候有必要好好整改一下。”
劉曉紅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廖處長趕緊舉起酒杯:“您說得對,您說得對!我和曉紅一起敬您一杯!”
高秘書與他們夫婦磕了一下酒杯,淺酌一口,把頭轉向王雪芽:“你請我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這時熱菜已經鋪了滿滿一桌。王雪芽拿起筷子,給高秘書夾了一塊“宮保蜜汁蝦球”,笑道:“今天請您來,一是久仰您的大名,早就盼望一見;二是想向您彙報一下我們公司準備重點發展的‘健康更新工程’。”
“什麼‘健康更新工程’?”高秘書沒聽明白。
王雪芽說:“您知道,我們逐高公司是全國最著名的高階人群健康服務公司,我們倡導的是為這個社會的高階人群提供及時、有效的健康管理服務。由於高階人群事務繁重,飲食不規律,缺乏運動,所以容易導致各種慢性病上身。如果體檢出是早期發病,那麼我們會提供食療、理療、運動處方以及名醫上門出診等一攬子健康恢復計劃,但如果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那麼我們會優先提供器官移植……”
高秘書聽得生了興趣:“哪些病會嚴重到需要器官移植啊?”
王雪芽說:“比如應酬太多造成酒精性肝硬化,用肝移植可以徹底治癒;工作過度勞累導致心力衰竭型冠心病,藥物治療、常規心導管或外科手術治療都沒有好轉,就要考慮心臟移植;長期大魚大肉導致的尿毒症,唯有腎臟移植才是根治的方法……”
“這些不是到醫院就能做嗎?”高秘書扶了扶眼鏡說。
“我冒昧問一句。”王雪芽淡淡一笑,“據您所知,器官移植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麼?”
高秘書的神情中掠過一絲不快:“我不大懂這個領域。”
“您謙虛了,相信您對醫療政策方面肯定比我們懂得多,我們知道的只是一些技術問題。”王雪芽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情緒,“器官移植,最大的困難其實只有一個——供體。我國的供體奇少而需要移植的人太多,這是一個巨大的矛盾。有個統計數字:我國每年約有150萬患者需要器官移植,但每年器官移植手術僅有1萬例左右,還不到1%,80%的患者在等待中死亡。為什麼?就是缺乏供體——我前面說的150萬患者,還是亟待救命的,不包括那些為了保健需求而器官移植的人,更何況,有了供體也不一定能配型成功,一旦有排斥反應,那供體就算廢了。再說有些疾病,比如腎臟移植患者,一生中恐怕還需要移植兩次甚至更多……”
“那怎麼辦?”高秘書皺起了眉頭,“說起來,我有個親戚就是腎臟移植,現在還在醫院裡等著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