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話外之意,長孫湘雨輕搖著摺扇,輕笑說道,“舞臺,自然是越大越好,還是說,愛哭鬼,你小子要跟本夫人爭?”
繼'坑人王'之後就是'愛哭鬼'麼?
這對夫婦……
李賢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擺擺手正要說話,卻忽然聽謝安咳嗽一聲,對著他朝長孫湘雨的方向努努嘴。
望了一眼小腹高高隆起的長孫湘雨,李賢心下頓時會意,改口說道,“師妹可莫要小瞧小王,小王亦是自幼在胤公座下精研用兵之道……”
“是呢,將三王逼到這等絕境,想來妾身的祖父也會為收了賢王殿下這麼一位出色的弟子而感到驕傲的!”長孫湘雨笑眯眯地打斷道。
李賢聞言面色一僵。半響說不出話來。
真是毒舌啊,這個女人……
在秦可兒略帶幾分埋汰的冷笑中,李賢與謝安對換了一個眼神,咳嗽說道,“愧對胤公教誨!——不過,小王怎麼說也在三王的前後夾擊的堅守了一個半月……”
“了不起了不起……”長孫湘雨拍著小手一臉敬佩地笑道。可是她眼中的鄙夷與不以為意,卻是那般地明顯。
“總……總之,”提高了些許聲音,李賢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大梁軍的主帥乃是謝尚書,謝尚書將指揮兵馬的權柄交予師妹,小王沒有二話,但是冀州軍……小王自思可以對付李慎!”
“真敢說呢!”眯了眯雙眸,長孫湘雨撇撇嘴說道。“有些人啊,明明是被妾身的夫君大人解了圍呢……原本就是做文吏的料,瞎摻乎什麼兵事?有點自知之明好麼?”
李賢一張臉憋地通紅,這時,坐在左側首席的謝安笑著說道,“湘雨,不可對賢王殿下不敬!——反正你只是想跟劉晴較量一下,對吧?沒有必要奪賢王殿下的權。對不對?”
“……”長孫湘雨聞言沒好氣地瞧著謝安,方才他與李賢二人眉來眼去。她又豈會沒瞧見?
不用猜都知道是謝安怕她過於操勞,因此暗中示意李賢莫要將軍權交付於她,若不是這樣,長孫湘雨可不覺得李賢有膽量跟她爭論,畢竟小時候,李賢可是被她欺負慘了。
“二夫人。身體為重啊!”作為謝安心腹親信的苟貢亦在從旁勸道。
長孫湘雨聞言望了一眼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事情一旦牽扯到她懷中的孩子,饒是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長孫湘雨,心中多少也有些發憷。
罷了,就讓李賢去對付李慎吧。反正那是他們兄弟間的爭鬥,自己也必要牽扯進去,只要將劉晴關在東南面就好了……
想到這裡,長孫湘雨撫摸著摺扇沉思起來,半響後沉思說道,“漠飛!”
唰地一聲,帥帳中央出現了一位身裹黑衣的刺客,單膝叩地,抱拳低頭。
“在!”
不得不說,饒是見慣了這傢伙來去無蹤的謝安,小小也吃了一驚,更別說大梁軍的諸位將領。
“那劉晴……入江陵了麼?”長孫湘雨把玩著摺扇問道。
“暫未查證!”漠飛簡潔地說道。
長孫湘雨點了點頭,忽而轉頭對站在身旁的錢喜說道,“錢喜,本夫人前些日子叫你準備的東西,你在帶著?”
“帶著呢,帶著呢!”錢喜眉開眼笑,露出一副諂笑,從旁邊的行囊中取出一疊看似是錦布的東西,抖開後竟是一面足足有一人高的旗幟,白底黑邊,上寫'長孫'二字。
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侍候在旁的秦可兒心下暗暗嘀咕,繼而偷偷望了一眼謝安,想看看他是否瞧出了些什麼。
這一回,謝安並沒有讓秦可兒失望,瞧著這面做工精緻的旗幟,他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湘雨,你這……什麼時候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