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勱趁機說道：&ldo;很好笑麼？讓我瞅一眼。&rdo;慢慢的、不動聲色坐到阿遲身邊，湊頭過去一起看。若有若無的幽香縈繞在鼻尖，恬淡而優雅，清淺卻又迷人，張勱早已心猿意馬，也沒看清楚書上寫的是什麼。

阿遲翻過去一頁，沒看兩眼，掩口而笑。古人在房事上頭也是很有見地的嘛，這話說的又直白又有趣，&ldo;難道在肚子上做詩不成？&rdo;很有實幹精神。

張勱覺著不對，一眼瞅過去，臉都白了。這哪是小姑娘家能看的東西？會把我媳婦兒教壞的。伸出手指把那些字捂了，&ldo;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阿遲，不看書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rdo;柔聲哄著，慢慢把書冊合上，遠遠的扔開了。

今晚就把書房清理一遍！但凡言語粗俗的，色迷迷不莊重的，一律燒了！要不正經，只能我跟她不正經，旁的可不成。

張勱腦子有點糊塗，這是自己看過的書麼？自己什麼時候看過這個？幸虧半月齋極少請人進來，但凡進來也是在桌案旁落坐待茶，不會進來隨意翻檢。

阿遲似笑非笑看著他，不說話。張勱輕輕咳了一聲，&ldo;那個，我半月才來一回，這書架上的書，許多沒看過。&rdo;你方才看的那本，我可沒瞧過。

&ldo;我知道，書非借不能讀也。&rdo;阿遲很是善解人意，&ldo;想必你跟我一樣，瞧著書名有趣便買回來了，過後卻無睱閱讀。&rdo;

張勱攬著她的小蠻腰，滿意的輕輕喟嘆，&ldo;知我者，夫人也。&rdo;看看我小媳婦兒多好，多給夫婿留面子。秀外慧中、蕙心蘭質，說的就是我家阿遲了。

阿遲推推他，&ldo;你到椅子上老老實實坐著，咱們斯斯文文說話。&rdo;張勱&ldo;嗯&rdo;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卻還是原地坐著，不動彈。

&ldo;仲凱，你有多少個表妹？&rdo;阿遲冷不丁兒的問道。張勱怔了怔，一一細數，&ldo;大舅舅家的阿芷、阿蘅，二舅舅家的阿荃，小舅舅家的阿薔，四姨母家的阿若，六姨母家的阿瑾，堂姨母家的小可兒……&rdo;不數不知道，原來表妹真是不少。

阿遲也不轉頭看他，慢吞吞問道：&ldo;阿若是哪位啊，名字好美。&rdo;張勱為難，&ldo;我也說不清，夫人，阿若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rdo;一堆表姐表妹呢，阿若又不起眼兒。

&ldo;那，阿瑾呢？又是哪位。&rdo;阿遲緊追不放，&ldo;她倆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裳？你形容給我聽聽，我便知道了。&rdo;

張勱撓撓頭，&ldo;阿瑾，和阿若差不多大，長相什麼的，也差不太多。她倆穿什麼衣裳？夫人，今兒咱們見了一堆表兄弟、表姐妹，我實在記不起來。&rdo;阿遲你考倒我了，阿若和阿瑾什麼模樣，真是不好描述。倒是小冾兒、小可兒，年紀小，又有趣，容易區分。

阿遲笑咪咪拍拍他，&ldo;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不是什麼大事。&rdo;他若是連兩個今天才見過面的表妹穿什麼戴什麼都不記得，該是沒有放在心上的。既如此，不必理會。

張勱鬆了口氣，&ldo;外公家人口雖多，卻是一團和氣。舅舅、姨母都和氣慈愛的很，外祖母雖和我們不親近，卻也不疏遠，見了面總是客氣又周到。阿遲，外公家是沒有麻煩的。&rdo;

&ldo;那，誰家有麻煩呀？&rdo;阿遲漫不經心問道。

張勱摸摸鼻子，&ldo;算是程家吧。夫人，如今爹孃家中住著位姓程的表姑娘呢，只因她姓程，爹爹也好，娘親也好，俱要厚待於她。&rdo;

程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