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放回應,明鸞便先炸了:“難道我們就不能保住自己平安了?大明的基業怎麼了?你家太孫流落在外幾年也不見大明江山倒了。你沒聽見我二伯父剛才說什麼了嗎?路途遙遠,誰都不知道信在路上會不會出意外,萬一叫別人看見了呢?萬一那燕郡王知道以後不但不來救人反而向朝廷告發呢?到時候你家太孫有危險了,你又怎麼說?怪我們章家行事不慎?你倒是推得乾淨!”
胡四海聞言氣急,轉向章寂:“章老爺子,您孫女居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您難道就不管了嗎?!”
“我怎麼就大逆不道了?!”明鸞冷笑道,“你們跟沈家在東莞這麼多年了,也沒逼他們做什麼,如今我祖父冒險救了你們來你們倒擺出這副嘴臉了,誰欠了你們不成?!”她衝著朱文至道:“你說話啊,你是太孫,他是你的太監,他說的話都是你的意思嗎?你很想當皇太孫?當皇帝?即使是在現在這樣的形勢下,也仍舊這麼想嗎?!”
朱文至嚇了一跳忙擺手道:“沒有……我早就死了這個心,只是胡四海一直記得我母親的遺願……”
他的母親不就是太子妃沈氏嗎?原來也是姓沈的搞的鬼!
明鸞猛地轉向胡四海:“你是想遵守太子妃的遺命?可連正主兒都死了心,你還這麼熱衷,究竟是為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曾經也是皇宮裡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今落到這種地方來,天天過窮日子,你很不滿意吧?要是太孫能東山再起,你就風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所以你才這麼急切!”
“你胡說八道……”胡四海臉都快氣歪了,明鸞立刻將他的話頭打斷:“我胡說?我哪裡胡說了?你敢說你沒有這個心思?那要是他有朝一日恢復了尊貴身份,你是不是就能將榮華富貴拋開,安心做個小老百姓終老於山林呢?你要是敢對天發誓說到了那一日絕不會跟著太孫享福,我就向你道歉!”
胡四海啞然,急喘幾口氣,方才道:“我不與小孩子拌嘴!總之,富貴於我不過是過眼雲煙,只要太孫殿下能回到京城重享尊榮,我便是舍了這條性命,也無所畏懼!”
章寂大聲喝了聲:“好了!都給我住嘴!”
明鸞與胡四海方才停下來,各自扭開頭忿忿不平。
章寂清了清嗓子,也不理睬胡四海,逕自對朱文至道:“殿下,老臣看著你父親長大,也看著你長大,無論你身份如何,對老臣來說,都是晚輩。老臣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而不希望你為了皇位與富貴冒大險。你仔細想想吧,若你真的放不下,再告訴老臣。老臣再為你想辦法。”說罷回頭叫過兒子與孫女:“我們回去吧。”
朱至追上一步:“姨祖父,您別誤會,我真沒有那個意思。胡四海他……他也是為我著想,只是……”
章寂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再說下去,逕自帶著章放與明鸞離開了。明鸞出門後回頭看了朱文至一眼,見他滿臉落寞,胡四海要上前勸他什麼,他都沒有理會。她撇了撇嘴,暗哼一聲:幸好這個皇太孫還不至於太糊塗。
走在山路上,章寂教訓明鸞:“方才不該如此無禮,我知道你心裡有怨,但他身份在這裡,你無論如何也該敬他三分。”
明鸞不情不願地應了,心裡卻十分排斥。那叫什麼太孫,簡直就是喪門星,看起來也軟弱無能得可以,這樣也想去奪嫡?哈!恐怕只有當炮灰的份!
一路無言,下了山回到家中,才進家門,他們三人便聽到沈儒平的聲音:“我大姐是你們章家長媳,是你長嫂,還為章家生下子嗣,有大功於章家。她病了,照顧她便是你們章家的職責,可你不但沒好好照顧她,反而惡言惡語,氣得她無法安心養病,還不許我這個孃家兄弟替她出頭嗎?!我不管,你們無論如何也要補償我大姐受的委屈!”
明鸞聽得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