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眼裡便沒了婆家人,只顧著自個兒的平安,卻對親人無情無義。聽得陳氏羞愧不已,心中又為兄長不平,想要辯解一二,卻又不敢擅自在妯娌面前打包票,生怕為兄長帶來麻煩。
明鸞坐在邊上冷眼看著,原有心幫陳氏的,但想起自己每次出頭,陳氏不是瞪自己就是責怪自己不守禮,心也冷了幾分,想著叫她吃點苦頭也好,反正現在章家人都要依靠陳宏幫忙,沈氏與宮氏不敢對陳氏做什麼,到了陳宏跟前,更是不敢翻臉。而陳宏本身也是個有主意的,事情輕重緩急分得很清楚,怎會因為幾句婦人閒話便動搖心志?
就在車廂裡嘰嘰喳喳喧鬧不休之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陳宏夾雜著驚怒的叫喊:“你們是何人?!這是要幹什麼?!”明鸞驀然一驚,心想難道是遇上了打劫的?連忙掀開一角車簾,卻看到一名武官帶著數十官兵擋在前路,大道兩旁的行人見狀無不爭相走避,連路邊的鋪子也都紛紛關門落板。
明鸞倒吸一口冷氣,回頭問車廂裡的長輩們:“不是聖旨叫我們回京的嗎?怎麼還有人攔?”皇帝就算是病倒了,也還沒死呢!
沈氏面沉如水:“我認得領頭那人,他是馮兆南身邊的嘍羅,看來不是越王就是馮家下的令了!”
宮氏咬牙罵道:“馮兆北那小娘生的賤貨,不過是沒應他們夫妻的話,居然就敢明晃晃地違抗聖旨為難我們!”玉翟哭著扯住她的袖子:“母親,這可怎麼辦啊?!”
陳氏有些擔心地看向兄長:“五哥不會惹禍上身吧?”
說話間,那名武官已經跟陳宏交談了幾句,他們說話聲音並不大,只隱隱聽見陳宏的語氣十分惱怒,卻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味。不久,他回身嚮明鸞她們所坐的馬車走來,路上經過言氏的轎子,被言氏叫住,彎腰低聲說了幾句話,方才繼續走過來。
他臉上帶著幾分懊惱與愧色:“五妹,他們說是奉了刑部之命,要帶你們回去,說是章家的案子有了新的人證與物證,需得發回重判。”
陳氏臉色刷的白了,沈氏冷笑道:“我們家的案子乃是聖上親判的,怎能由得他說改就改?!”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刑部既然敢下令,以我的品級卻不好攔他。”陳宏慚愧地看著陳氏,“這回是兄長無用,竟護不得妹妹與外甥女。”
明鸞小聲問:“五舅舅,我們只是章家家眷,又沒有犯法,他們要重審,為何還要抓我們回去?”
陳宏沉下臉:“不過是藉口罷了。我早已打聽得刑部早已將章家案子了結,連你祖父、伯父與父親流放的日子都定了,只是本朝流放犯人,素來是五人一批,還等再湊足兩人方能起解,因此還押在刑部大牢。這時候還會有什麼變故?分明是有心人所為!”他放緩了聲音,對陳氏道:“這裡是京城大道,眾目睽睽,他們是官兵,人多勢眾,攔是攔不住的,若是硬來,反倒是我們不佔理了。你們且隨他們回去,待我再尋人打聽,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們救出來就是。”
沈氏插嘴道:“陳五爺若有心設法,不妨往臨國公府試試。臨國公夫人是我們章家的姑太太,雖然無法替我們脫罪,但對婦孺迴護一二,想必還是能辦到的。二弟妹的孃家宮家也是京中世宦,與馮家還是姻親,興許可以幫著疏通疏通。還有我們家先前的四弟妹林氏,原是皇后娘娘外家親眷……”
陳宏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陳氏則含淚對他道:“五哥,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萬不可再因為我,把你和嫂子也折了進去。等我們一走,你就出京吧,離得遠遠的,不要再過問這件事了,順便替我跟父親與母親捎句話,請他們不要再為我這個女兒操心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原是我的命!”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陳宏沉下臉,“你是我們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