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陳家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幫我們啊?出錢又出力,五舅舅還被連累得官都做不成了,慵好心還要被我們家的人說閒話,真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難為他們堅持了幾年,至今也沒拋開我們不管他們真是太傻了,是不是?”
一說起陳家,章放臉色再難看,也沒再罵下去了,只是他不罵卻有人忍不住。章敞在門外已經聽了一會兒,此時再也無法聽下去,闖了進來,怒斥女兒:“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你二伯父好意勸阻你,你卻一再頂嘴,我們家的女兒,幾時變得這般沒有家教?!”
章放連忙攔他:“算了算了,她還是個孩子呢能懂得什麼?”又轉向明鸞:“三丫頭我知道你自小聰明,也得老爺子寵愛但越是這樣,你越該懂得分寸,不能仗著長輩的寵愛就胡作非為,不敬尊長。今天的事我看在你父母份上,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明鸞咬著唇沒有應聲,章敞見狀更火了:“死丫頭,還不認錯?!都是打哪兒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是誰教的你?!別以為幫著家裡打點柴,種些菜,能掙幾個錢,就敢對長輩們指手劃腳了!你掙的錢再多,也是章家的女兒,要敬我這個父親!想當家作主?你還差得遠呢!”
明鸞瞥了他一眼,仍舊沒吭聲,心裡卻越來越生氣。她聽得出他話裡有話,這幾年,因她辛辛苦苦掙了點錢,改善了家裡的生活,而且章家又一直仰仗陳家資助,這個父親便一直憋屈著,加上他一再闖禍,搞得自己傷上加傷,費了不少藥錢,就越發沉默了。敢情今天發這頓火,是拿她撒氣來了?她再沒用,也沒給家人增加負擔!什麼禮數、孝道,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的!成天只懂破壞沒有建設的傢伙,空有一個父親的虛名,憑什麼教訓她?!
章敞見她一臉倔強,毫無屈服之意,心頭的火一下就燒上來了:“還不認錯?給我跪下!說!是誰教得你這般無禮的?是誰讓你覺得自己對章家有功,就可以不敬長輩的?!是誰?!”
明鸞猛地轉向他:“父親想要我怎麼回答?又是在暗示些什麼?您對誰有不滿嗎?是母親?還是外祖家?您覺得陳家對章家有大恩,我是仗著外祖之勢就咕l來了,所以您心裡不痛快?您想如何?嫌陳家多事了?!”她冷笑一聲,“是啊,現在章家在德慶已經安頓下來了,溫飽不愁,甚至還有了一點產業,就算沒有陳家扶持,也能過上好日子了,陳家沒了用處,還不趕緊找個理由拋開嗎?順便將母親也趕走了,您好再尋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再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呢!”
章敞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的,右手忍不住一掌揮了過去。明鸞左臉頓時就紅腫起來了,身體還被那力道帶得倒向一旁。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左眼的淚水一下就流了出來,反手一擦,卻發現手揹帶了條血絲,嘴裡有鐵鏽的味道,便知道是破了皮。她直起身子,腰挺得直直的,斜眼看向章敞:“您早就想打我了吧?為什麼要拖到今日?前年您生病,我走遍整座象牙山為您尋藥的時候,你怎麼不打?去年您被人打得骨折,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我拿出私房錢給您請大夫買藥的時候,您怎麼不打?您還問我是跟誰學得這麼沒規矩的,可一直以來教我讀書的人,不就是您麼?!”
章敞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明鸞卻只覺得滿心委屈,扭頭便往外走,在門外迎面撞上了陳氏,對方臉色一片蒼白,面帶驚惶地站在那裡,顫著聲音勸:“鸞兒,去跟你父親賠罪……快去……”明鸞心頭火一下就冒起來了,磨磨牙,什麼都懶得跟她說了,繞過她就直接往大門外走。
身後傳來章敞從牙縫裡擠出的一句話:“你要是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再不是我章家的女兒!”
誰稀罕?!
明鸞正在氣頭上,停都沒停就走了出去。陳氏哽咽著要追,卻被章敞叫住:“不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