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撤了個精光,只剩下柳家兄弟倆和兩個婆子。
柳璋上前勸柳玦道:“哥哥,這家人如今正揹著人命官司,雖還未有證據,但人人皆知他們脫不了干係。你若納他家女兒為妾,父親都要叫人說閒話,更別說娶作正室了。好哥哥,我們家一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害我們呀!”
柳玦被嚇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你別是哄我的吧?只因你們不願我娶那姑娘,才故意這樣說?我瞧他們一家都不象是壞人,怎會揹著人命官司?我不信!”
柳璋皺皺眉:“哥哥,你我兄弟,我騙你做什麼?你若不信,只管去外頭打聽。”
“我會去打聽的。”柳玦握了握拳。“要是他家沒問題。我一定會說服叔叔。讓我娶那姑娘為妻。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是太子妃的侄女兒,怎麼能委屈她做妾呢?”
柳璋幾乎氣絕。
柳家與沈家有望結親的風聲,沒兩天就從布村傳到了九市。明鸞從金花嬸處聽到傳言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誰?誰跟誰要結親?!”
“柳大人家和沈家!”金花嬸一臉正經地道,“我昨兒去布村瞧一個生病的老姐妹,聽說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的。聽說是沈家丫頭在柳家時,柳家少爺喝醉了酒,佔了沈家丫頭的便宜。柳家人為了保住兒子的名聲。就跟他家結親了!我起初也不信。但聽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真不由得我不信!”
明鸞嗤笑:“誰編的謊話?沈家嗎?這也太不講究了。要是沈家女兒真個叫人佔了便宜。他家還會把這種事滿世界嚷嚷?柳家少爺是連城裡大戶人家都看著眼熱的香餑餑,娶誰家千金不行,非得娶沈昭容?就算真佔了她便宜,也犯不著娶她吧?沈傢什麼名聲?什麼身份?柳同知才不會這樣糟蹋自個兒的寶貝兒子呢!”
金花嬸聽得有理:“照你這麼說,完全是沈家編出來的謊話了?”
“十有**是他家編的!”明鸞很有把握,“不然這種事就該從城裡傳過來,而不是從布村散佈開。”
金花嬸回頭跟幾位軍戶家的大媽們商議,都覺得明鸞說得有理,紛紛嘲諷沈家想要攀高枝想瘋了,居然這種大謊話也編得出來。
但明鸞心情卻不大好,這種事她一聽就知道是撒謊,但保不住有人信,萬一傳開了,對柳同知與柳璋可沒什麼好處。她匆匆跟金花嬸她們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回家,才進門,就看見玉翟一抹一把淚地在院子裡洗菜,旁邊是周姨娘一邊擇菜一邊唸叨:“……都說沈家攀上了柳同知的高枝兒,咱們奶奶的冤情就無處訴了,柳大人怎能這般?好歹也是跟咱們家來往了幾年的,沈家有什麼好?他要給他們撐腰……”
明鸞眉頭一皺,打斷了她的話:“周姨娘,那不過是謠言,你怎麼就當真了?”走過來輕推玉翟一把:“你別信,柳公子一向不愛喝酒,怎會酒後失德?柳家更不會看上沈昭容做嫡長媳了。柳太太素來心高,城裡富戶家的千金都沒一個看得上,沈昭容又算哪根蔥?我已經打聽過了,這謠言是布村傳出來的,這分明就是沈家故意撒的謊,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該不會傻到以為這樣做就能逼得柳家娶他們女兒了吧?”
周姨娘小聲說:“三姑娘,聽說不是咱們認得的那位柳璋柳公子酒後失德,而是他的堂兄,剛剛從老家過來的,因為一時高興多喝了兩杯,又見沈家姑娘長得漂亮,就一時犯了糊塗……”
明鸞聽說不是柳璋,頓時笑了:“我就說不是他乾的,果然如此!”
玉翟卻扭身進了屋,看上去似乎怨氣未消。明鸞不解,追進去問:“你怎麼了?既然不是柳璋乾的,你還生什麼氣?”
玉翟冷聲道:“我自然要生氣!就算不是柳璋乾的,但柳家讓侄兒娶沈昭容,讓她成了他們家的人,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不知道沈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