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二兩銀子呢,明鸞知道這是船家在獅子大開口,但又不能發火,畢竟這是她能找到的最早的一班船了,便躊躇了好久。她倒是付得起這個錢,但船家的作派讓人很不安心,這一路回去,也沒個人同行,她擔心這人不可靠,因此一直猶豫著,遲遲不肯下定金。
那船家見狀,便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你這小子,付不起錢就別坐船,給我一邊兒去吧,別擋著我做生意!”又在那裡高聲叫喚:“年廿八去德慶的船喲,還有兩個位子,誰要來?”
明鸞咬咬唇,深覺這人可惡,也不理他,徑自回身就走,沒走出幾步,便覺得眼前一黑,有幾個身著深色衣袍的人與她擦肩而過。她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們兩眼,走在最後的一個人警惕地瞪向她,那面容一瞧就是凶神惡煞之輩,明鸞連忙回過頭來,繼續往前走。
那幾個穿深色衣袍的人來到船家面前,其中一人問:“你可熟悉西江水道?”那船家見他們衣著算不上華貴,也就興趣缺缺:“當然熟了,我哪個月不在西江上跑三四個來回?幾位可是要去德慶麼?我家的船上還有兩個位子不貴,一人只要三兩銀。”
明鸞還沒走遠,背對著他聽到這話,幾乎嘔死。剛才還只要二兩銀子現在就要三兩了,什麼叫坐地起價?這就叫坐地起價!
但那幾個人似乎並不是來坐船的,方才說話那人道:“我不用坐船,倒是有一艘船要往······粵西去,但因為船伕不熟悉西江水道,要尋兩個熟手幫忙,你或是你手下的船伕可有興趣?價錢好說。”
那船家頓時拉下了臉一臉警惕地道:“這可不行,我們出來做生意的,就講究一個‘信’字,既然已經收了人家的錢,說好要出船的,怎能為了多掙幾個銀子,就丟下客人跑別人船上做事呢?幾位還是回去吧,也不必問其他船伕了沒人會幫你們的!”說完甚至還大力揮手,彷彿要趕人似的:“快走快走。”眼角瞥見自家船上的船伕們說說笑笑地往這邊來,便慌忙迎了上去將他們帶開了。
明鸞聽得分明,心下不由得一動。她只是要尋條船回德慶,這些人若是經過德慶的話,順路載她一程也是可以的嘛,便上前問道:“幾位大爺,可是要往粵西去?不知是打算去哪個州縣?我是德慶人,認得西江水路,興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那人打量了他幾眼,見是個黑黑瘦瘦的少年,不象是有力氣的模樣便道:“你也是個船伕麼?”
明鸞賠笑道:“我雖不是船伕,但平日裡沒少駕船,幫忙打些下手還是沒問題的。”說來慚愧,她那駕船的技術,只是四十里路的短途遊行還可以應付,四百里的長途?還是省省吧。想來這些人既然有船自然也有船伕,只不過是需要人帶路而已,她那點本事足夠了。
但那人卻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他上下打量了明鸞幾眼,見她目光中帶著急切,反而防備起來,正色道:“那就不必了,我要尋的是船工,你只會認路,又有什麼用?”轉身給同伴們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便兩兩為伴,各自分散開來。
明鸞有些著急,見這幾人都散開了,想了想,覺得還是找方才與自己說話那人比較好,他象是個能做主的,她得試試說服他,便要追上。那人倒是機靈,帶著一個同伴在碼頭上四處尋問。明鸞見那同伴正是先前那位凶神惡煞的仁兄,心存忌憚,便只是遠遠跟著,想要上前去搭話,又怕那人揍自己。
那凶神似乎有些察覺,兩次回頭用警告的目光瞪她。她想走,又捨不得這個機會,正在心下糾結著。
那兩人尋了一會兒,倒真尋著一個識路的船工,本來是給別家船行打下手的,是德慶人,見這兩位財神爺給的工錢比船行給的高一倍,就心動了,想著他們船上本就有船工,就算自己本事不到,也不會壞了大事,為何不趕在過年前多掙一點呢?便主動向船行請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