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點頭:“好,那就傳信宮裡的耳目,動手吧。”
“是!”
手下退了出去,卻有人來報說:“公子,章家三姑娘求見。”
“她來了?”朱翰之猛地站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下,定了定神,緩聲吩咐:“請她進來吧。”自己卻迅速走到多寶隔前,從一本厚厚的“書”裡取了個瓶子出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明鸞走了進來。朱翰之本來還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站在多寶隔邊擺弄上頭的花瓶,一轉眼望過去,差點沒把瓶子給摔了。
明鸞今天穿了一身新做的月白綾子襖,下頭繫著靛藍色百褶裙,裙上用顏色相近的蠟染布做了一圈裙遙В�煌泛諮謊壞暮梅⒄��肫氳冂撼傷�擼�薇呋貢鵒艘歡瀋罾渡�男【罨ǎ�漵嘁揮σ��埂⒁�誅砭閎��淙灰倫潘氐��勻皇歉鍪匭⒌哪Q��春苡屑阜執蠹夜胄愕鈉�齲���ハ縵卵就放腥嫋餃耍�僱幌猿黽阜忠糯�隕�傅那逍憷礎<由纖�砈扛擼�孀拍晁杲コぃ�聿囊膊輝偈菹髕槳辶耍�敝鋇卣駒諛搶錚�窳⑼ねぃ�旌倉�夥驕�醯��叢��囊把就芬丫�こ啥罐⑸倥�恕�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耳根發熱,又醒覺自己盯對方盯得有些久了,忙重新擺出若無其事的表情,將手中的花瓶放回原位,方才轉身轉回到桌邊,露出溫和親切又彬彬有禮的優雅笑容:“你來了?可是有事找我?”
明鸞此番前來,是到祖父與母親面前報備過的,用的是向朱翰之道謝的藉口,因此特地被母親逼著硬是穿上了這麼一套服飾,正有些不自在呢,聽見朱翰之一臉沒事人兒似的問這話,臉上還掛著那熟悉的傷疤,偏偏顏色比前幾個月見時還要演些許,心中越發篤定,差點兒就忍不住要開口質問了。只是她還沒忘記自己的真正來意,勉強忍住氣,板著臉說:“廣安王殿下架子越發大了,沒事都不能找你了呢,可是打擾了你的正事?”
朱翰之心下覺得有些不對,忙笑道:“怎麼會呢?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又問,“這幾日在後頭村子住著可好?姨祖父身體沒事吧?我正想著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呢,偏又騰不出時間來。”
明鸞盯了他一眼:“是麼?我祖父也說呢,我們一家子遷回京龘城,住了這麼久了,一直多得殿下照應,早有心要向你道謝的,可惜你貴人事忙,從來都抽不出空來見他一見。從前住一個莊子都沒時間,現在不住在一起了,自然更沒時間了。因此才特地讓我走這一趟,叫我向殿下道謝呢!”
朱翰之越發覺得不安:“三表妹,可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你別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
“我哪裡陰陽怪氣了?你這是怪我禮數不周到?”明鸞斜眼睨他。
朱翰之不吭聲了,若論正經禮數,自然是不周到的,但他不想在這時候惹明鸞不高興,難得小丫頭打扮得這麼好看來找他,把人氣走了,他可就看不到了。於是他只是說:“我知道你如今心情不好,三表叔的事我也聽說了,實在遺憾得很,三表妹還請節哀。”
明鸞低頭抿了抿唇,覺得自己一味說話衝也不是辦法,還是要冷靜下來,把事情問明白才行,便又忍了忍,換了儘可能平靜的語氣對朱翰之說:“上回見面時,差點忘了向你道謝,若不是你出手弄了個假赦令將我祖父他們帶回來,大伯父那事兒一出,家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朱翰之忙道:“快別說了,我本來是一心想救你們出來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竟把你丟在那兒了,底下人做事也不經心,竟不等你一等,若不是還有個卞副使,你一個孤女,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叫我……頓了頓,“豈不是叫人心裡難受麼?”
明鸞撇嘴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二姐姐私下也埋怨過我。但那時候我又不知道你會派人來,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