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圍的一隊又一隊重步兵們迅速地補充進來,長槍再度如密林般堅起,剛被刺狼們衝擊得槍動的陣腳再度站穩,並且鐵壁合圍。
沒有了高地人熊這一重步兵種的強力衝擊的威脅,體態過於輕盈的刺狼們實在不是人類重步兵的對手,一頭頭刺狼被巨大刺槍挑起,濺著血珠被摔飛出去,死前的眼睛裡滿是不甘,滿是屈辱——頭一次被人這樣壓著打,所有的優勢都不能完全有效地發揮,它們不甘心啊!
刺狼們終於暴怒了。它們親眼目睹著戰友們為了給自己爭取突破的機會而不惜血灑疆場,自己卻無能為力,衝不重重包圍,對不起死去的戰友,當生存的希望破滅後,取而代之的是便是決死的暴發。
沒錯,即使不能活著突圍,那就壯烈的戰死,在主動出擊中戰死,總好過被敵人驅趕成一群群瑟瑟發抖的懦夫而後再度被毫無憐憫地屠殺掉。真正的戰士,總是倒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可憐而悲哀地縮成一團後被敵人殺死。
“嗷、嗷、嗷……”
猛然間,佇列中不知是哪一隻刺狼先起的頭,仰天長嚎起來,隨後,成千上萬只刺狼們開始對天長嚎,長嚎聲由開始的單薄無力、孤單無助在越來越多的刺狼加入長嚎隊伍後逐漸變成了一首音律奇特、音調古奇的戰歌,細聽之下,這獨特的戰歌是如此的蒼涼豪邁,透著驕傲、透著不屈、透著戰士的血性與勇者的自豪。
光明軍人們被深深地震撼了,不由得都停下了攻擊的腳步,凝神地傾聽著這首戰歌,心中不由得一陣陣感嘆、一陣陣無奈。
戰歌畢,血性生,兩個大包圍圈中的刺狼們開始不再退守了,也不再有戰隊的相互配合,完全是打亂了建制,凝運起最後的力氣,飛撲而起,一頭接著一頭,一群接著一群,開始向光明軍人的陣線發動了一次又一次血性而又悲壯的自殺式進攻。
一頭頭刺狼被長槍捅穿、飛丟擲去,而後續者們卻依然悍不畏死的奮勇撲來,悲壯到草木含悲,悲壯到山河變何,悲壯到光明軍人們已經殺到手軟了,他們不想再殺了,這是對一群真正的戰士的大屠殺啊!
“求求你們了,投降吧,投降吧……”
光明軍人們幾乎要發出這樣吼聲,他們已經生出了一種錯覺——這些刺狼們再不是矇昧未開化的一種殘忍而野蠻的生物,它們是人、是勇者、是活生生的有感情有血性的真正的戰士!
只是,心靈有時與肉體的默契有時候並不是表現在相互的一致性上,相反,總是在相互的逆行中表現最高層次的契合度。大約,這也是二律背反的隱性表現之一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刀對獸刀
縱然光明軍人們不想再屠殺這些魔獸戰士們,可是,他們卻不能停手,非但不能停手,反而像上足了發條的機械,一次次將刺槍捅出去,將長刀砍出去,讓刺狼們那腥紅而滾燙的鮮血染滿了自己的全身,在殺戳中感受著屠殺同級別戰士的快感。
屠殺已經開始,如同拉弓射出的箭,永遠不能再回頭。
被刺狼的氣勢帶動,光明軍戰士們也開始瘋狂起來,殺戳吧,殺戳吧,屠盡這些魔獸戰士們,用它們的鮮血餵飽自己的兵器,用它們的生命來成就自己的榮譽。
可對於魔獸戰士們而言,也許光榮地戰死是它們最大的榮耀。
殺戳啊殺戳,不在殺戳中永生,那就在殺戳中滅亡中。
我以我血濺高原。
不能清掃這個世界,索性就被世界清掃!
乾脆利落的殺戳與被殺戳同樣是痛快淋漓的,對於以戰鬥為生命的魔獸們,被敵人的兵器捅穿心臟,看著自己的鮮血汩汩而出,那是同殺戳敵人同樣高度的快樂,這一刻,魔獸們在劇痛中、在生命漸漸離體而去的過程中,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瘋狂的快意——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