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和敏兒,這也用問?
我知道一股小文火正在她胸腔裡燒,換了是我,也許早挑起來,以她平日的爆脾氣,這時候這樣轉彎抹角,實在是她自己也亂了,她不能迴避,又不能正視。咳,何苦。
“可是你既沒有等到公子,為什麼回來找我們呢?”
這個是要比較在我心中她和公子孰輕孰重麼?我說,因為公子是一個人,你和敏兒有兩個人。我以為這樣講又玩笑又正經,總可以繞的過去了。
我著急的找著個什麼事,想趕快出去,去哪裡都好,兩個人這樣互相逼著磨著,比小刀子活剮還難受,偏偏外面又在飄雪,我轉頭找我的蓑衣,她已經把最要命的一句話問出來,
“可是元澤,元澤又怎知道在兩生園能找到我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語氣大聲起來,她已經越來越接近那個點,也許她早已碰到,只是我們都一樣,不敢去正視。
我知道她只想知道這個。我知道她終於會想到這一節。我對她如何她豈有不知,我不顧死活跑回來找她,急得瘋癲一般,她都看在眼裡。她現在想知道的只是為什麼我們那麼輕易被公子找到。
“元澤他,跟我生分多日,對我又有疑心,他都懷疑敏兒不是他親生……怎麼會在那危險時刻趕來保護我們娘倆?”
我終於找到蓑衣,急著披上,偏偏袖子總是伸不進去,我動作越來越急,我不想讓她順著話意將話講完,因為我自己也不能面對那出不了口的隱情。好容易穿好,我抬腳要走了,她像是忍耐了又忍耐,一句話飛快的衝出來。
“其實元澤那天是去找你的,是不是?他自己過來,其實是不放心你,他跟我一樣,知道你常去那裡——”
“夠了!你有完沒完?!”我一觸即發的神經終於被她點著了。“你到底想講什麼?你懷疑什麼?一起講出來不用藏著掖著了!”我對她叫,完全沒了體統。
“我藏著掖著,是為了誰的體面?”她也叫,“這簡直不是個少夫人的樣子了。她面白如紙,這時候更像層薄冰,我早就說過,“如果你們有意,我可以做主……”
“我們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我這話不知是賭氣還是氣苦,我又氣的發抖。
伍媽媽帶著靜生墨煙趕來,“這是怎麼了?小姐跟個丫頭這樣拌嘴吵架?”
“你出去!你們都他媽的出去!”我對著她們吼,性子全發作了,“看到這裡在吵架,就安安靜靜讓我們吵完!”
伍媽媽不可置信的瞪著我,又看晴初,晴初冷靜一點,對伍媽媽說,你們出去吧。
伍媽媽一張老臉帶著徹底的懷疑和憤慨,又是深深的悲哀,冤孽,冤孽!她一邊揮著手,帶著人出去,一邊給我們帶上門。我知道她什麼躲看得出來。
“你可以和元澤在一起,我不會介意,喜姐兒和琳鐺不是就這樣過來了麼?”晴初說。
“我不是喜姐兒!我不是琳鐺!你懂不懂?”我直衝到她臉上去。“我不過是他的奴,是你的奴!你這樣嘔我有什麼意思?”
“你講這話有沒有心?”她氣得顫顫巍巍的,“我幾時把你當成下人看?什麼奴?什麼主子?都是他們的狗屁!”
瞧瞧,她被我帶的這滿口爆粗。
“你自己把你自己當奴看,我可沒有!元澤……元澤只有比我更沒有,他對你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他只恨沒有早一點遇到你……”她也不知道在吃誰的醋,完全的語無倫次。
我嘩啦一聲撞倒了桌子,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鍋碟一起落到地上,有的碎了,有的在地毯上翻滾,這真是丫鬟造反了,我心裡迷迷瞪瞪的竟還掠過這一句話。
“我是他送給你的。是你男人送給你的。我不過是一件禮物,再珍貴,也是個物件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