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牟大急,扭頭便往內室跑。“那俺再找大人求求情。”
“算了吧!”孫孺趕忙把楊牟拉回來,“咱們大人固執的很,做出的決定很難改變。你進去求情,得不到結果,反挨一頓臭罵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可如何是好?”
“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內室裡,朱英躺在榻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不對勁。“欒奕之前說的好好的,這建廟是為了圖財,可今日開壇慶上卻是一個大子兒都沒掙,反而大把大把的送錢……他到底圖了些什麼?難不成在收買人心,將來跟本官作對?嘶……”可轉念又一想,濟南國調兵的虎符在自己手裡,欒奕拿啥跟他朱英作對。就憑那些平頭老百姓和大地主?別開玩笑了,老百姓那點能耐,翻不起大浪來。地主豪強惜才如金、惜命如金,更不可能跟著他鋌而走險,跟他朱英作對!!!“那欒奕到底圖了個啥?”
朱英越想越不放心,索性一咕嚕從榻上坐將起來,令下人去聖母教堂把欒奕找來。
兩個時辰後,當欒奕出現在朱英房門前時,天色已暗。這一次,欒奕如往常一樣沒有空著手。雙手各提一隻大壇,恭敬遞到僕役手中,彎腰行禮,“侄兒欒奕,見過朱叔。”
欒奕一聲侄兒,一聲朱叔,聽在朱英耳中說不出的舒服,方才的疑慮頓時消減不少。他抖了抖肩膀,卸去官架子,擺出稍微親和的姿態,問:“子奇,來便罷了,怎得又帶禮物?”
欒奕知他這是在客套,打個哈哈說:“晚輩來拜會長輩,怎能不帶些孝敬之物。再者說了,也不是啥值錢的物什。不過就是兩罈子酒罷了。”
“既是子奇送的酒,那也定非凡品。拿來,讓本官看看。”
說完,僕役便將酒罈呈到了朱英面前。朱英擼起袖子,拍開封泥。一股濃濃的酒香直往鼻子裡鑽,瞬間飄滿整間屋子。再看酒的色澤,酒水晶瑩透亮,清澈見底,竟沒有任何美酒應有的渾濁雜質。朱英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蘸上一絲酒水,在舌尖嚐了一嘗,甘冽渾厚,回味無窮。
他捧著酒罈連連讚歎,“好酒哇,好酒!賢侄,這是何酒為何本官從來沒有飲過。”
欒奕笑了笑,心想你一個漢朝人,怎麼可能喝過後世的蒸餾酒。
“回稟朱叔,此乃侄兒廠裡用新法剛剛製出來的新酒。在釀製美酒過程中,小侄手下工匠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又增加了提純和去除雜質的環節,是以所釀之新酒,味道純綿,酒勁渾厚,色澤清涼。新酒昨日剛剛釀成,今日給朱叔拿來嚐嚐鮮,明日便投放到起鳳閣,對外出售。”
朱英點了點頭,“哦!好啊!很好,此酒若一面世,定受那飲酒之人的歡迎。如此一來,賢侄又拓一財路。”
“財路不敢!賺些零花錢罷了!”
“對了!此酒可有名頭?”
“侄兒正是為此而來。”欒奕躬身行禮,討好道:“新酒問世,尚未來得及命名。是以……侄兒在此厚顏請朱叔賜名。”
“哦?”朱英聞言大喜。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官當到他這種地步,錢也有了,權也有了,唯一所圖的不就是個名傳後世麼!欒奕恰在此時給了他這麼個機會,讓他給新釀的絕代美酒冠名。如此一來,美酒世代相傳下去,人們想到這美酒,就會先一步想到他朱英。如此流芳千古之事降到他的頭上,他焉能不喜。“賢侄這是說得哪裡話。你我叔侄之間沒有外人。起個名字又有何難。嗯……就叫他神仙釀吧!”
“謝朱叔賜名!”
58傳播
給美酒起了名。朱英心情大好,當即決定留欒奕在家用飯。
餐桌上,朱英品咂一番神仙釀,也不是因為酒的名字是自己起的,亦或是酒的滋味的確是好,反正朱英是贊不決口,大口大口的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