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年頭拉郎都能成真,更別提你和顧頃真的見過面。”範晴滿不在乎地說道。
範晴雖然滿嘴跑火車,但也知道分寸,簡單問了顧頃的病情,得到沒什麼大礙後便沒再追問下去。
喬溥心儼然成為她的一塊心病。
這次徐入斐沒忍住好奇,問她既然都能接受自己和顧頃,為什麼不能接受喬溥心,這兩個人明明演過一部電影。
範晴想了想,回答:“因為我喜歡顧頃嘛,自然更偏心向他。”
“可戲裡蔣漁聲更愛楚韻,戲外粉絲給他按的也是舔狗人設。”
“不管是戲裡還是戲外,對方都不夠愛他啊。”
徐入斐他們到小鎮上拍攝,需要在附近短暫住幾晚。
為了省錢,住宿定在了鎮上的海灣賓館。
鎮上的一切都變了,唯獨這家賓館,徐入斐印象裡它破破舊舊的,如今也一樣。
除了價格變貴了,和記憶裡的如出一轍。
老闆看他們搬機器上樓,很熟稔地和人聊起來,說幾年前也有劇組到這兒來,一住就是好幾個月。
有人在回憶往昔,有人就在夜裡失眠。
夜晚海浪聲穿透牆壁,拍打在徐入斐的耳畔。
他睡不著,挑燈夜看劇本,上面有他修改的標註,也有蕭箏的字跡。
忘記這是拍攝期間的第幾次改動,蕭箏有時會讓徐入斐想到董兆卿,一樣的執著較真,還愛折騰人。
自從共同在衚衕裡抽過煙,蕭箏對他的態度明顯變了很多,最大的變化就是不在他耳邊提起顧頃。
但他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會提,徐入斐偶然間聽到別人談論起他和顧頃,說到最近的報道,顧頃恐怕是追回了白月光,就不要他這個替身了。
他聽得想要發笑,被花莖刺破的手指已經結痂了,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那些被海水打溼的紙張似的記憶,一頁頁翻開,字都暈染揉皺了,卻還是存在。
到達小鎮的第二天,董景同親自找了過來。
前一陣,大丘給徐入斐透過訊息,說了實話。
語音裡他嗓門一如既往地大,“弟弟,我也不瞞你說!”
徐入斐把話筒拿遠了些,聽了兩遍,才聽清楚大丘的話。
這個圈子總共就這麼點兒大,顧頃出資拍一部電影,編劇的名字又恰好是他。
董景同早幾個月便得知此事,一直想要見他,求著大丘找認識的同劇組的場務幫忙。
所以才有了那晚的“意外”碰面。
徐入斐不明白董景同為何執著於自己。
就像他不懂時隔幾年,顧頃又為什麼非他不可。
明明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顧頃的人生以及事業,離開了他,可以更加順利。
他作為一個絆腳石,卻被供在高臺之上。
這實在不合適。
海灣賓館狹窄的樓梯內,兩個人一上一下對峙著。
董景同說:“徐入斐,你騙我,你那個假男友根本就不是同性戀!他是直的!”
不知道他是哪裡打聽到的,終究是比顧頃遲一步。
好像永遠是這樣。
“顧頃以前也是直的。”徐入斐站在樓梯上,俯瞰著對方。
董景同擰皺了眉,連臉都皺了起來,說:“那不一樣……”
徐入斐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他歪了歪腦袋,“哦?我很好奇,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他忽然想聽聽其他人的回答了,尚臣這麼說,如今董景同也這麼說。
四月的海風裡夾雜著鹹腥味,回憶好像倒退回那個夏天,海水聲令人一再恍惚。
董景同反而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