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成半?”
大朝抿著唇,不想跟吸血鬼說話。
她胸前最大一道傷口還汩汩淌著鮮血,卻沒聽她求饒半聲。
明明是個女人,先天的氣力與體魄都不如男人,但她卻比個男人更加勇敢。
小朝覷著她俊秀麗顏上濃濃的英氣,心頭真是不服。
“兩成半,把你抬回去、請大夫治傷、再為你想辦法報仇,愛要不要隨便你。”
大朝鳳目圓睜,瞪著他。“就憑你要幫我報仇?”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好歹是嚴府的大管事,難道連出點損人的主意都辦不到?”
“你自個兒不去吧?”
“我不去,誰來監督那妙計執行得好不好?”
“那還是算了吧!憑你的三腳貓功夫,我怕咱們倆是有命去、沒命回。”其中多數原因是被他拖累的。
“你……”這女人真是教人生氣。“咱們走著瞧。”說著,他彎腰,打橫抱起大朝。
“喂喂喂——”她嚇得面色蒼白。“你抱不動我的,去叫人吧!”
“站住,小朝,我命令你立刻放我下來!”她不要沒被砍死,卻在這兒摔死,多丟臉?
小朝就是不服氣,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頭直罵:混帳女人,不知道都吃些什麼,身子沈得像石頭似的。
他要還有力氣開口、還有餘力彎身,頭給她。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啊!只能抖呀抖的慢吞吞往大朝房裡顛去。
嚴府最近流年不利,傷了一個大朝、扭了一個小朝,內外所有事務頓時無人處理,全數壓到了嚴公子身上。
他日夜忙得像顆陀螺,轉個不停。
那負責帶來歡笑的戴禍水在這種時候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突然,她再也找不到人玩,沒人需要她的新奇玩意兒,雖然同住一府,她硬生生被冷落了下來。
如同過去的每一回,她只有最初始時受到注意,日子久了,興趣淡了,她自然而然得消失。
一個沒有存在位置的人是不應該存在的,因為礙眼。
也許寄居嚴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她開始打包收拾東西。
不過可以收拾的東西實在不多,本來嘛!她孑然一身來,就當孤獨一人去。
只是得想辦法多帶些乾糧。她走遍天下,在這麼多地方待過,就屬嚴府裡的東西最好吃,皇宮都比不上。
她一天最少得吃八餐,這臨行前不多帶一些,萬一半途餓死怎麼辦?
心裡想著,腳步就不覺往廚房邁,留下來的時間不多了,能帶多少是多少。
才出房門口,砰!她小巧的腦袋一股腦兒地撞進一堵厚實的胸膛裡。
她皺眉,摸著發疼的鼻子抬起眼,面對的是……黑衣、黑髮、黑麵罩,一個全身皆黑的黑衣人。
啊!尖叫。這是一般人見著危險人士的做法。
但戴禍水是個啞巴,有口難言。她叫不出來,只好蒙著頭四處逃竄。
幸虧她有個好習慣,每到一處新地方,總要四下逛逛,直至將方圓五里內的路徑摸得一清二楚為止。
而嚴府的佔地何止千頃,亭臺樓閣、花園假山、小路迂迴、大道馳馬,豈止九彎十八拐可以形容。
那黑衣人給她左一帶、右一拐,眼看著就要迷途,她即將逃出生天了。
豈料——
“點子在這兒。”黑衣人竟不顧可能驚動嚴府護衛的下場,大喊。
不公平!戴禍水在心裡大罵,欺她有口難言嘛!
轉瞬間,又是數名黑衣人殺到。
今兒個是黑煞日嗎?怎麼所有見不得人的魑魅魍魎全都出門了。眼見攔截人數,戴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