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大朝眼睜睜看著安寧侯的大刀掃向戴禍水肩頭,後者只是圓瞠著驚詫的水眸,毫無反擊力地靜待攻擊落下。
嗤地一聲,刀鋒劃破戴禍水衣裳,雖未及體,但那銳利的刀氣已劃破肌膚,血絲冒了出來。
只要再前進一分,戴禍水一條手臂約莫要保不住了。
嚴公子不顧安危,以肉掌擋向刀刃。
大朝掩臉,不敢看向那血肉橫飛的場面。
“你死定了。”連安寧侯都以為這回穩把嚴公子砍成殘廢了。
但下一瞬,他那柄精鋼所鑄的大刀突然發出迸裂聲響,銳利的刀刃在毫無阻擋下於半空中化成片片飛層,飄飄落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有人知道,場中所有人都呆了。
嚴府書房裡,大朝正在向嚴公子報告這回剿滅安寧侯府的經過。
儘管安寧侯也算皇親國戚,但如何比得過嚴公子這個當今王上眼前紅人的布衣侯?
他只消略作打點,安寧侯的消失就像晨起的朝霧,在太陽昇起後蒸發無蹤般自然。
“不過我們這次攻打安寧侯府,驚動了兵部,王上派了林公公來問原因。”大朝說。
“你先把這段時間收集到安寧侯勾結江湖人士擾亂京城的報告,及那柄御賜上砍昏君、下斬讒臣的寶劍給他看。他接受便罷,否則,讓他自個兒找王上要理由去。”他深信王上會為他擺平。因為,在斬掉安寧侯前,他曾利用在家養傷的時間和宰相大人取得聯絡,與她義結金蘭,如果王上還想要他那位乾妹妹侍寢龍床,應該就不會太為難他這個乾哥哥。
“我知道了。”大朝頷首準備退下。
“慢著。”嚴公子喊住她。“水兒怎麼樣了?”毀掉安寧侯後,他一直忙著收拾善後。
有心與他搶奪戴禍水的人都有一定勢力,這群人結合起來也是很麻煩的。未免夜長夢多,他將那股勢力連根拔除,預計朝野都將因此而動盪一段時間。
所以他很專心地處理這些麻煩事,至今三天,沒有去瞧過戴禍水。
雖然他很擔心她,但他又不是大夫,天天膩在她身邊也沒用,不如利用時間辦些正事。
他的收穫頗佳,多數人都已與他約定放棄搶奪戴禍水。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嚴公子讓他們相信戴禍水已遺忘那些技藝,那麼搶她回去便沒有作用了。
少數不死心的也被嚴公子的三寸不爛之舌和雷厲風行的作為驅離。
最少十年內,應該不會再有人有膽子來搶他的玩具,他這才有心思去掛懷戴禍水的傷勢。
“安寧侯的刀上有毒,戴姑娘中了毒,御醫正在想辦法救她。不過……”大朝說不出口。
不必再問了,瞧大朝那副死了爹孃的表情就知戴禍水的情況不妙。
“那些庸醫既然救不了水兒,就把他們全趕走吧!她的傷我來想辦法。”嚴公子發下豪語。
“公子。”大朝很是為難地看著他。“這樣不太好吧?御醫們已是國內有名的大夫,將他們全趕走了,萬一戴姑娘毒傷惡化……我們還是揀幾個留下來,以備不測。”
“不必了。”小朝氣呼呼地衝進書房。“那些御醫全教我給趕出去了。他們竟敢叫我們準備棺材,我把棺材抬到他家去!”
想不到戴禍水的情況糟到這等地步。嚴公子哪還有時間與大朝、小朝耍嘴皮子,拔腿就往客房跑去。
從安寧侯府回來後,他給她重新安排了靠近小廚房的房間,因為她愛吃嘛!他以為她會很快樂地天天窩在小廚房裡開懷暢飲。
他工作太忙,沒有很多時間陪她,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也好。
他沒想到她的傷那麼嚴重,這幾天他忙得連看她一眼都不曾,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