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昌與杜寧熙二人於淮水河之畔相遇,彼此通報姓名之後,劉文昌率先發難,聲色俱厲地質問道:“我等扣押那走私船隻之舉,乃是完完全全合情合理又合法!緣何竟引發瞭如今這兩軍對峙之勢?莫非杜知州全然不懼擔起挑起戰端這般沉重的罪責麼?”
杜寧熙聞言,亦是毫不示弱,當即反駁道:“本官只知曉爾等執法失當,致使我軍將士有所傷亡!故而爾等務必要給本官一個明明白白的說法,不然,叫本官如何有臉面去面對麾下眾將以及本州的父老鄉親們啊!”
劉文昌聽聞此言,不禁冷笑一聲,譏諷道:“虧得你還身為本朝大宋之官吏,當初金兵來犯之際,你竟然背信棄義、變節投敵!那時節,怎不見你去思量是否愧對我大宋王朝?似你這般荒謬絕倫的言論,居然還有臉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然而,杜寧熙卻是面色不改,鎮定自若地回應道:“正所謂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豈可一概而論呢?而今,本官既已身為大金之官員,身負鎮守一方之重任,自是要全心全意為自家子民謀福祉、負責任!此事若不得妥善解決,爾等須得自食惡果,承擔所有後果!休怪本官言之不預!”
劉文昌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那士兵落水身亡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絕非我們這邊計程車兵將其推入水中所致。在此,我勸你還是先去好好調查一番,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再說。倘若你只是一味地聽信部下的讒言挑撥,毫無自己的判斷和主見,那麼最終等待你的必將是身敗名裂的下場,這一點毋庸置疑,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便是!”
聽到這話,杜寧熙不禁冷笑一聲,輕蔑地回應道:“哼,這麼多年來,你們宋兵只要一見到我們金兵,便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倉皇逃竄。我可不信你劉文昌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領,難道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妄圖憑藉一人之力扭轉乾坤、逆天改命,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別再抱有幻想啦,我杜某人可是為趙宋朝廷效力多年的老臣,對於如今這江河日下、大廈將傾的局勢可謂心知肚明。就算你有經天緯地之才,想要單槍匹馬地力挽狂瀾,那也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倒不如識時務者為俊傑,歸順我大金,憑著你現有的功績,將來在我大金的地位必定遠高於此刻。”
面對杜寧熙這番威逼利誘的說辭,劉文昌同樣報之以冷笑,淡然說道:“原來杜知州今日不辭辛勞親自撐船前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呀?若是如此,那就煩請您趕快打道回府吧。若再拖延逗留,恐怕我的部下將士們可不答應了,到時候他們說不定會直接將你扣留下來呢!”
杜寧熙聞言,不禁仰頭髮出一陣張狂的大笑聲,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江面:“哈哈哈哈哈,想扣留本州?哼,諒你劉文昌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等能耐!有本事你儘管放船過來試試,看看究竟是誰會怕誰!”
站在對面船頭的劉文昌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冷哼一聲說道:“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就休要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話音未落,只見他手臂一揮,果斷地下令舵手將船隻向著杜寧熙所在之處撐去。
杜寧熙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些宋軍向來都是些軟弱無能之輩,如今竟然敢主動挑釁,簡直就是不自量力。既然對方如此不知死活,想要自討苦吃,那他倒不介意好好教訓一番,也好讓這劉文昌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想到此處,杜寧熙自信滿滿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交鋒,並且堅信憑藉自己手下這幫精兵強將,定然能夠輕鬆取勝。
就在兩艘船相距僅有一丈左右的時候,突然間,只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從劉文昌所乘的船上飛射而出,緊接著又是一道身影緊隨其後。定睛一看,原來是奚彪馬和任蒼鷹二人,他們身輕如燕,動作敏捷如風,眨眼間便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杜寧熙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