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昌出了榷場,卻見一片喧鬧之地,一座擂臺赫然矗立。擂臺以堅實粗壯的圓木搭建而成,檯面寬闊平坦,足以容納多人在其上施展拳腳。擂臺四周的臺柱皆裹著硃紅的錦緞,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奪目。
那副挑釁意味十足的對聯 “拳打淮西綠林,腳踏水南江湖”,以蒼勁有力的大字寫就,墨色濃重,字跡猶如張牙舞爪的蛟龍,彷彿要將其囂張氣焰滲透進每一寸空氣之中。擂臺之上,四角分別擺放著一盆盆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的花瓣與這充滿肅殺之氣的擂臺形成鮮明對比,卻也似在無聲地渲染著即將在此展開的激烈爭鬥。
擂臺周圍,人群如潮水般湧動。有身著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他們的臉上帶著好奇與興奮,眼中閃爍著對這場未知比試的期待;也有身著勁裝的江湖人士,他們或雙臂交叉抱於胸前,眼神冷峻地注視著擂臺,或與身旁同伴低聲交談,對這副對聯所傳達出的挑釁之意暗暗揣測、議論紛紛。遠處,還有一些小商販,趁機在人群邊緣支起了攤位,叫賣著各類小吃與雜物,嘈雜的叫賣聲與人群的喧囂交織在一起,讓整個擂臺周圍的氛圍愈發沸騰喧囂,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似乎即將在這擂臺上拉開帷幕。
在兩國貿易的榷場之旁,竟然矗立著一座充滿挑釁意味的擂臺,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劉文昌瞪大雙眼,怒視著守候在此處的杜寧熙,厲聲質問道:“此地乃是兩國開展貿易之所,怎能容忍如此張狂的擂臺存在?杜知州,此究竟是何意啊?”
杜寧熙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嘆息一聲後說道:“此事乃商界人士所為,與官府並無關聯吶,我們對此確實難以強行阻攔呀,還望劉大人莫要見怪。”然而,劉文昌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滿臉怒氣衝衝地吼道:“哼!這明擺著就是故意給咱們難堪嘛!既然貴方毫無半點誠意可言,那看來我此次專程趕來,純粹是徒勞一場了。罷了罷了,就此別過吧!”說罷,轉身便欲拂袖而去。
杜寧熙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攔住劉文昌,並急忙解釋道:“哎呀,劉大人息怒,請聽下官一言。下官之前對此事的確毫不知情吶,適才出門方才察覺到此番異樣。一經詢問,得知原來是榷場內那些金國的商界巨頭們聯手設下這座擂臺,目的在於表達對宋方封鎖貿易通道之舉的強烈不滿和抗議。此純屬民間的自發性活動,目前尚無明確律法可明令禁止他們這般行為。而且聽聞他們特意請來少林寺的高僧惠通大師以及惠林大師在此鎮守擂臺呢。依下官之見,劉大人不妨權當未曾瞧見,對其置之不理便是啦。”
“杜大人休要在此巧言令色、百般狡辯!”劉文昌怒髮衝冠,聲音高亢地吼道,“這擂臺怎會如此湊巧,剛好就在我們抵達之時搭建而成?這其中必定有貓膩!顯然是你們走漏了風聲,有意設局來對付本官!今日之事既已被我撞破,又豈能容你這般敷衍了事,輕易矇混過關!現在擺在杜大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供選擇。若你真心誠意想要和談,那就立刻命令你的部下將這座擂臺拆除得乾乾淨淨;可倘若你仍然執迷不悟,堅稱此事與你毫無瓜葛,那便請速速退至一旁冷眼旁觀,切不可再橫加干涉。否則,休怪本官今日就要親自動手,將這擂臺徹底搗毀!”
然而,事實上這一切皆是杜寧熙煞費苦心所佈下的一局妙棋。他一心想著要給初來乍到的劉文昌一個狠狠的下馬威,以便在接下來的談判桌上佔據更多的主動權,增加己方的籌碼。此刻聽聞劉文昌揚言要親自出手拆擂,杜寧熙心中不禁暗自竊喜,臉上更是難以抑制地浮現出得意洋洋之色。只見他當即裝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信誓旦旦地回應道:“此事千真萬確與官府沒有半分關係,劉大人若是執意要登臺打擂,本州自然也是不便強行阻攔。只不過,還需提醒劉大人一句,那擂臺上的可是來自少林寺的得道高僧,絕非泛泛之輩。劉大人待會兒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