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有種沉靜如水的感覺,彷彿就像那片遠山一樣沉靜,彷彿那奔騰的河水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畫面的右上角有片留白,寫了一行字:“人心靜處人如山”,行草體,蒼勁有力,流暢自然。旁邊落款:陳償債,印章。
“人心靜處人如山,人心靜處人如山”趙長槍嘟囔了兩句,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他忽然隱隱明白了陳曉刀這幅畫的意思。
這條河就是滾滾紅塵之河,也可以說是時間之河,那些落水掙扎的人就是滾滾紅塵之中人,他們拼命的掙扎,卻最終難逃被紅塵淹沒的命運。
按照畫中的意思,在陳曉刀看來,要想不落紅塵,逍遙世間,只有一個辦法,心靜。人心靜處人如山,人,只有心靜,才能像那片群山一樣,任憑時間流逝,紅塵變遷,他依然是他。
然而,趙長槍雖然大體有所感悟,但是卻沒有弄明白那輪紅日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陳曉刀畫這幅畫,真的是想表達一下他的思想,那麼那輪紅日肯定也是有說法的。
當趙長槍正在思考的時候,旁邊床頭櫃上的固定電話忽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趙長槍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替陳曉刀接起了電話。讓趙長槍意外的是,他接起電話後,卻發現電話是打給他的!
話筒中傳出陳曉刀的聲音:“趙先生,我在山上,上來一起看看風景吧。”
自從陳曉刀來到趙莊後,便一直稱呼趙長槍為趙先生。而趙長槍也一直稱呼陳償債為陳先生。雖然聽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其中的味道也只有兩人能體會到了。
趙長槍放下電話,邁步上山,走到山半腰,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雞爪啤酒等東西竟然忘了放下。
“也好,把酒臨風,正好暢談。”趙長槍笑了笑想道。
青雲山並不算小,按說在山上找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是趙長槍雖然在電話中沒有問陳曉刀在什麼地方,卻直接便奔著最頂峰的那塊巨石而去。而當他爬上那塊巨石的時候,陳曉刀正站在巨石的邊緣朝山下的墓園看去。
趙長槍放下手中的東西,邁步走到他身邊,也朝下看去。從這裡往下看,卻又是一番景象。
從這裡看,能看到一座座的墓碑,密密麻麻,只有風吹起的時候,這些墓碑才會被搖擺的柏樹擋住,隱藏起來。
趙長槍取了兩罐啤酒遞給陳曉刀一個,笑著說道:“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只不過就是想看看。我經常跑到這裡來看看。在這裡我彷彿能看到每個人從生到死的整個過程。”陳曉刀也笑著說道。
“呵呵,你想的太多了。藝術家大概都這樣吧?對了,我看到你桌上那副畫了。好像很有意思。”
“你如果喜歡就送給你吧。不然放在我這裡我也是把他燒掉。”陳曉刀說道,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畫很值錢。
“為什麼要燒掉?賣掉或者送人,就像送我一樣不好嗎?”趙長槍問道。
“不好。”
“為什麼?”
“很簡單,我現在的錢足夠花,用不著靠賣字畫為生。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讓我的作品被人拿出去當做追名逐利的工具。”陳曉刀說道。
“慚愧,我正想將你的畫拿出去送人呢。”趙長槍說道。
“你和其他人不同,把東西送給你,我放心。”
“我有什麼不同?”趙長槍奇怪的問道。
“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兩種。”
“我知道,男人和女人。”雖然趙長槍知道陳曉刀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笑著說道。
“你還是那麼一針見血。其實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上的人也可以分為另兩種。一種人,無論他是窮是富,是強是弱,他都會堅守自己的本心。你就是這種人。反之則是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