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沅泊也不傻,知道老定伯侯最注重的便是這一點。他率先提出來,也好早早的將自己摘個乾淨。以求寬大處理。否則,真要算起來,劉婉清也是三房一脈的人馬。到時候,皇帝真要有心參和進來,那麼,他這麼些年的努力,也就真的白費了!
劉婉清早在杜鵑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準備,見此刻時機正好,不由哽咽著道:“外祖母,外祖父!”劉婉清抬頭,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我、我不是有心的!”
劉婉清嗚嗚的哭了起來。
“外祖母不管怎樣,都是婉清的嫡親外祖母,卻在花甲大壽被心兒妹妹氣壞了身子,婉清心疼!我知道,外祖母心底並未責怪過心兒妹妹的魯莽。可是,婉清就是不忿。但也清楚婉清的身份,婉清一個寄居在候府的遺孤,有些事情不是婉清能夠插手的。
可我就是忍不住,但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在松壽堂的小院裡隨便罵了幾句,圖個心裡好受,也能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來。
我承認,在得知心兒妹妹驚馬後,我心裡有些幸災樂禍,可也絕沒有想過讓她去死啊!”劉婉清哭的梨花帶雨,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白氏氣急,可在聽了劉婉清的辯訴後,心中不由一軟,看向劉婉清的目光也就沒有方才的凜冽,手指顫巍巍的點著劉婉清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罵道:“糊塗!”
“老爺,婉清也不過是比心兒長了一歲,還是小孩兒心性,遇事難免衝動、易怒,可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不過是有口無心、隨便說說的幾句話,哪知就被那有心人聽了去,便藉此利用,將婉清作為替罪羊,以求脫身!真真是好計謀!老爺可莫要上當才是!”白氏說道。
柳如心在旁聽著,暗自冷笑!劉婉清還真是狡猾,看來,她早在籌謀這件事的時候,便為自己留了後路。同時,也想好了措辭及藉口以求自保。且還能跟白氏配合的這般默契。也難怪自己前世的時候,會傻傻的被她哄在手裡,隨意耍弄。
只是,白氏同劉婉清哪怕說的天花爛墜,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柳如心看向老定伯侯,目光灼灼,但看她這祖父到底是如何去想了。
“瞧你調教出來的好孫女!”老定伯侯顯然已經將事情隱約的猜了個大概,怒指著白氏,道:“真真是牙尖嘴利!我竟不知咱們候府何時出了如此人才,謀事在先,竟是堪比在世諸葛,就連後路都給早早備好了!莫不是當大家都是瞎子、聾子不成!”
劉婉清的臉刷的變得慘白,她就知道老定伯侯這道坎兒是最難跨過去的!可,他也是自己名義上的親祖父啊,他怎能如此偏心!就不怕寒了親人們的心嗎?
“清者自清!外祖父如此譴責婉清,恕婉清不敢受!婉清不知那些話到底是怎樣傳出去的,但是,婉清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自認還沒那個膽兒,膽敢去算計候府,尊貴如心兒妹妹的大小姐。”劉婉清不惜自貶身份,來烘托出柳如心的高貴來。
柳如心眸光微閃,不自覺的朝老定伯侯看清,果然從他眼底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逝的愧疚。柳如心此刻不得不佩服劉婉清來。逆境中,還能想著抓住別人的弱點,據為己用。如果換做是自己,能做到她這個程度嗎?柳如心在心底這樣問著自己。
“清兒……”白氏忽的嗚嗚哭了起來。又想起她這一生,兒女雙全,本該是最有福氣不過的人,卻因遇到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連帶著孩子也不受丈夫的待見。不由悲從中來,哭的愈發委屈起來。“我可憐的清兒,都是祖母對不住你!這麼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外祖母……”
劉婉清見白氏如此,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瞬間抱在一起,嗚嗚的哭了起來!一時間,屋子裡透著一股沉悶而壓抑的哭聲。悶得人跟著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