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顫著,無盡的荒涼感襲來,她從沒怕過死人,可是她現在卻怕懷中的人,漸漸沒了溫度,成了一具屍體。
夏景容出現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滿地鮮血之下,樹下那緊緊相擁的兩人,那女子將頭緊緊的埋在男子的懷裡,身上披著件男衫看起來甚是狼狽,這情景刺痛了他的眼,慢慢走上前去,手欲撫上她的肩頭,一道寒光卻直劃了過去,眼色極為兇狠,就像是隻孤狼。
“畔之,是我。s。 好看線上》”夏景容穩穩的夾住了她手中的薄刀,凝視著她那透著一股狠勁的眼,靜聲叫了她的名字。
畔之的攻擊完全是下意識動作,回過神來一看是他,眼底迸出奇異的色彩來,慌聲抖著聲音道:“他中毒快要死了,快,快救他!”
夏景容從未見過她如此驚慌的模樣,又是為了別人,心下微有些動盪,斂下眼底的心思,上前一步檢視,突然冷聲下令:“鬼影,送他回離王府,讓雲墨醫治。”
“是。”鬼影從暗處顯露,一把背起青城幾個回落便不見了,畔之愣愣的看著夏景容,男衫罩體之的身子的顯得羸弱,裙襬卻能看出碎裂的痕跡,還有那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自然猜到之前發生了什麼!
夏景容默不作聲的蹲下身子抱起了她,她的右小腿處佈滿血跡,蒼白的小臉滿是髒汙看起來甚是狼狽,那雙眼卻冷的嚇人,她沒拒絕他,只是將頭窩在他的肩頭,身子微顫道:“這次,是我自找的,可惜連累了別人。”
“夏辰曄死了。”他抱起她,疾步向
林外掠去,她才剛大病初癒卻又受了傷,對於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受的住?
“死了?”畔之揪著他的前襟急聲問,突然想起那夏辰曄應該算是越獄了,今個兒又是他成親的日子,怎會來找她?
“他勾結蘇涼階密謀逆反,被當場擊殺,你怎麼被夏辰曄抓了?”他聲音聽來沉靜,透著些許的冷意。
畔之輕嘆一聲,身子發涼忍不住捲縮在他懷裡,疲憊的閉著眼,喃喃低聲道:“入夜之後,我讓青城帶我潛入‘太品監’,割了他一個腎沒殺他,我容忍不了他對我的侮辱,所以用想用自己的方式對付他,正碰上有人來救他,然後我就被抓了。”
一番話將事情解釋的差不多了,她聲音依舊清冷如初,卻透著淡淡的疲憊,這事是她咎由自取,不過她不後悔就是了,只是對青城卻甚感抱歉,是她連累了他。
夏景容沉默著沒有訓斥她,這件事是他沒安排好,‘太品監‘若防守嚴密些,又或者在她身邊多安排幾個暗衛,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是他的疏忽。
“你怎麼找到的我?”這地方偏僻的很,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若夏辰曄與蘇涼階勾結叛變,那豈不是出了大亂子?如何還有時間來尋她?
“整個京城,唯有這‘鬼哭林’中常有野狼咬人的傳聞,夏辰曄臨死前的那番話提醒了我。”他靜聲道,略顯低啞深沉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畔之喟嘆一聲,雙手環著他的頸部,蹭了蹭他的臉,軟聲呢喃:“謝謝你來救我。”沒有任何人的付出與包容是理所應當的,比如青城,雖說是受命於上面組織,但為救她做到這種地步,算來是她欠了他一命。
又比如夏辰煦,這幾日的動盪中,也有他在推波助瀾,縱然大病一場,醒來之後該瞭解的她還是瞭解的,甚至連顧梨珞的小產虞皇后的突然病重,也是有人下的手,夏景容行事不會這麼乖張,那麼唯有他了,這樣的人,可以狠辣如斯甚至不折手段,卻對她一人坦誠真摯,只是,她終究不是‘她’,擔不起這麼年的‘青梅竹馬’之情。
至於夏景容…她下意識的抱他更緊了些,總有這麼一個人,在不經意的時候已在心頭紮下根,於幾度糾纏之中越陷越深,他還是那個潔癖厭女男,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