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座位,卻偏偏沒了石桌,心裡略是一沉的同時,面上卻毫無異樣的坐了下去。
智神隨後步入亭中,也緩緩坐了下去。
“請喝茶。”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了個茶杯,杯中居然蓄滿茶水,只見他手掌虛推,將茶杯送到林凡面前,便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林凡接過茶杯,淺酌半口,發現這茶水竟然異常冰涼苦澀,顯然是杯剩茶,咂了咂嘴後便將杯中的茶水灑了一地。
智神笑意不減,問道:“這是何意?”
林凡面無表情回答道:“不喜,所以不留。”
“哦?”智神負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那把羽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裡,由他輕輕搖著。
“為何不喜,為何不留?”智神再問道。
“不喜便是不喜,不喜所以不留。”林凡抬眼看向智神。
“那事情總要有個緣由。”智神笑著與他對視,搖著羽扇的手驟然一停。
“需要緣由嗎?”林凡將茶杯扔在地上,反問道。
“因為需要緣由,所以需要緣由。若你不需要,那便不需要吧。”智神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牽扯,很快便又問道:“如果這杯茶是杯好茶,你該當如何。”
“好與壞由我斷定,我說它好,壞也是好,我說他壞,好也是壞。”
“呵,這話倒是有幾分霸氣。”智神將長髮一攏,彷彿絲毫不覺得林凡的話有些蠻不講理。
這時候,月神緩緩走了進來,不動聲色的坐在兩人一邊,靜靜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認為這世間的好壞皆由你來斷定,那你又是什麼?光還是暗?黑還是白?你妄言能斷好與壞,那倒是說說你自己究竟算什麼?”
“你覺得,我是什麼。”林凡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輕敲著膝蓋,笑眯眯的問道。
智神搖了搖頭,“我沒有明斷是非黑白的本事,我的能為,僅限於規範自身了。”
月神聽到這裡,睫毛一跳,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了回去,等待林凡的反駁。
出乎意料的是,林凡竟然並沒有反駁,而是笑著將那茶杯撿了起來,捏在指尖轉動著,最後將裡面最後一滴茶水倒在地上,才是說道:“那麼智神以為自己是黑還是白,是善還是惡?”
智神微笑道:“黑白無斷,是非無明,善惡無界,唯心,才是彼岸。”
“俗,當真俗不可耐,難怪你一直都是明哲保身,而不能破了那困於己身的枷鎖,現在看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滿口大道的貨色。”林凡一把將茶杯捏碎,冷笑著說道:“是黑是白,是善是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想做什麼,那就做什麼,我願為善,那我就是善,我願為惡,那我便是惡,唯心才是彼岸,只不過是誇口而已。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又何來彼岸之說?智神,你的表現,實在讓我失望了。”
“是嗎。”智神聽罷,也沒有什麼情緒,只是嘆息道:“你的想法或許是對的,但這又能如何?白對黑來說,同樣也是黑,善對惡而言,依然是惡,世間總無絕對,你想為善,那便是善,你想為惡,那便是惡,可你應當明白,十全十美從來都不存在,世事也不該有絕對,一旦變為絕對或是純粹的存在,你就將永遠失去自己的初衷。”
說到這兒,智神將羽扇遞給林凡,笑道:“讀一讀這上面的字。”
林凡接過羽扇,隨意一瞥,發現上面模糊的飄渺二字正在逐漸扭曲,緩緩變成了一句話。
“水至清則無魚。”
讀後,林凡沉默了一陣,將羽扇一拋,淡淡道:“這又如何?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絕對公平的世界。我要這世間再無不平之事,再無枉死之人,再無不白之冤,再也無人命如螻蟻,我要的,不是明斷善惡,